送走宋大夫,簡寧擰巴擰巴自己,已然把自己歸類到掛件一趴,日后要做的事太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背景了!
“你們怎么還在,都給我回去。”老太太在屋里表達了關(guān)心,囑咐江熠華好生休息,出來一看,堂屋里烏泱泱一堆人,頓時就來氣了。
下午就動手燉的大骨湯絲絲縷縷飄香,娃們聞著肉香挪不動腳,老太太揮手趕人:“全給我回去!”
迫于老太太淫威,大大小小十來個娃磨磨蹭蹭往外走,一步作十步。
一群娃超羨慕德利,懊惱怎么就不是自己入選呢。
幾房的孩子都不太親近簡寧,因為堂姐兇巴巴的樣子像極了奶。
曹鳳珍用胳膊肘捅捅劉桂蘭,示意她看擱在屋坎上的竹簍子。
劉桂蘭一向被曹鳳珍當搶使。
“好肥的兔子。”劉桂蘭這次也沒令她失望,幾步過去深翻竹簍,拎起綁了腿的兔子晃了晃:“寧丫頭,這么幾只肥兔子你家也吃不完,分兩只給咱一窩人打打牙祭唄。”
整個冬季,少見葷腥確實饞得慌,劉桂蘭當場就忍不住吸溜口水。
“三娘不好給的,我打算做了熏兔送我爹那頭去。”擱家的人一年到頭至少還能吃幾頓肉,農(nóng)場改造的人一年都難見一次葷腥。
再一個,輪親近肯定簡振軍更親近啊,好東西自然要先緊著最親近的人,然后在條件富裕的情況之再逐一往下分撥。
“吃吃吃,一天閑得玩屁,你好意思想肉吃。”冬天活計本來就少,一天天工分賺不到,竟想肉吃,老太太發(fā)飆:“還敢搶我兒的肉,我看你是皮子緊了,信不信我叫老三攆你個作妖的回娘家,叫你麥麩子都吃不上。”
“都給我滾!”震天一聲吼。
劉桂蘭脖子一縮,一個字不敢爭辯,貼著墻根灰溜溜地走了,有老太太在的地方,能發(fā)揮的余地幾乎等于無。
簡家五兒一女個個孝順,大小事一貫聽從老太太安排,這么些年唯一出的一件不孝大事,就是老二瞞著老太太偷偷結(jié)扎。
老太太因此記恨了親兒子十幾年,那后勁大的,綿長的...…你敢惹哇?!
尤其是老三家,簡富民生下來體弱多病,險些夭折,是老太太使了洪荒之力才撫養(yǎng)長大的。
老太太偏疼三兒子體弱不讓他干重活,啥好東西都先分一口到他嘴里,母子二人感情最是親密。
在簡富民心里媳婦兒子都得往后排。
所以,老太太說要叫三兒攆劉桂蘭回娘家,還真不是吹牛,她真能做到。
所以,劉桂蘭至多暗戳戳搞點小動作,講點子酸話,多了不敢想。
她也不長記性,回回被人推到前面當槍使,回回挨罵,下回還敢。
人散去一大半,原本嘈雜的院子安靜下來。
簡明玉洗干凈泡軟的海帶,切成條放進瓦罐里,淘上一碗高料米上鍋蒸,德利幫忙燒火,老太太幫著把壓變形的蘑菇挑出來,一會先緊著壞了相的蘑菇吃。
簡寧則蹲在院子里殺兔子,吃一只熏兩只。
栓子看她們各忙各的事,他站在堂屋就顯得有點尷尬,撓撓頭道:“妹子,我先回了哈。”
“你先等等,我砍條兔子腿你帶家去。”簡寧手起刀落,砍了一條腿下來,差不離一斤多的樣子。
老太太眼睛又瞪圓了,蹭蹭蹭走過去,用手指頭捅簡寧的腰,小氣音嘀咕:“敗家玩意兒,你干啥呢。”
“叫人幫忙,一點好處都舍不得給,以后誰幫你。”簡寧低聲說:“簍子是他背下山的,跑腿喊宋大夫也是他。”
道理老太太怎會沒數(shù),這不是心疼肉嘛。
“這咋好意思,我也沒干啥。”肉是讓人無法拒絕的東西,栓子嘴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