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
小娃懵懵的,眼睛發亮,原來不用打滾也可以!
簡寧讓三姐也吃了半碗,她自己倒是沒吃幾塊,這不中午吃了一頓獨食嘛。
吃完香噴噴甜滋滋的油渣,幾個小一點的孩子嘖嘖吸允著手指上殘留的余香,眼睛骨碌碌地盯著剩下的油渣,目光眷眷。
“這是你們歡歡姐和奶的。”簡寧說。
幾個娃艱難地挪開視線。
“走,咱一起回去。”本來簡寧不打算親自送油渣,簡勇的一句壞分子提醒了她。
“今天宋大夫來家沒?”路上簡寧問德利。
“來了的。”
“他咋說?”
德利事無巨細匯報:“宋大夫說江大哥身體底子好,皮外傷恢復的很快,就大腿上的傷和小腿骨折需要好生將養,千萬不要隨意挪動。”
兩家相鄰,沒說兩句就到了正院,簡寧遞給德利半碗糖油渣:“送你大姐房里去。”
今天分魚,難得打一頓葷腥,家里三個媳婦都在灶房整治晚飯,老太太在里屋記賬。
老太太識字不多,但記記工分,日用花銷沒問題,筆畫簡單的字她幾乎都認識,像大小多少山山水水……這些結構簡單的字認起來毫無障礙。
在水磨村算得上半個文化人,見識也比一般村婦強一些。
畢竟在大戶人家當了幾年差,所見所聞,耳朵里聽到的東西無意識積累在腦子里,最終不知不覺匯成一股價值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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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徑直去了里屋。
老太太看見滿滿一碗油渣,歡喜埋怨:“把我當小娃哄。”
簡寧嘴角一彎:“讓您老甜個嘴,我放了白糖。孩子們每個人分了半碗,你就別給他們留了,自己吃。”
說著撿了一塊塞老太太嘴里,不給她機會叨叨糟蹋白糖啥的。
老太太唔唔白了孫女一眼,然后就被香得瞇了眼,但依然沒忘記問:“你幾時買的板油。”
“接三姐那天。”簡寧停頓一瞬,將小堂弟今天的表現說了出來,著重點了那句壞分子。
小孩子懂什么,他學的都是大人的言傳身教。
老太太哪能不明白小孫孫是從哪學來的話,壓著火氣道:“狗東西,皮子又癢了,看我一會不教訓她!”
“你可別,沒用。”簡寧搖搖頭:“三娘什么性子你還不清楚嗎。”
典型記吃不記打!
可不是咋地,責罵一頓消停幾日,過幾天又故態復萌。老太太想想就賊嘰兒糟心,要不是老三身體底子弱,擔不起重活,不好說媳婦,選擇范圍窄,怎么會挑這么一個糟心玩意回來。
簡寧低聲道:“這事吧,私下里你得跟三叔好好聊聊,平時你也注意一些,他越是撒潑打滾越是不能順著他,男娃娃哪興動輒就用哭鼻子滿地打滾的方式討要好處,過度溺愛只會害了他。”
甚至禍及家人。
隱形大佬你崩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