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簡明玉輕輕嘆一口氣,秀氣的眉毛擰著一團。
最近她發現自己經常找不到東西,明明記得放在某個地方的東西,轉天就死活找不到了,跟四妹一說,四妹一準能找出來。
懷疑腦子是不是出了啥問題,她站在灶房門口怔怔發呆。
聽見三姐憂愁的嘆息聲,簡寧深刻反省自己,破習慣得改。
她養成習慣,看見稍微得用一點的東西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無意識就會隨手把東西往赤珠里面裝。
總覺得哪哪都不安全,非得擱置到赤珠里才安心。
平平穩穩吃完早飯,簡寧囑咐德利在家好生招待客人,就領著她爹和三姐準備上山。
“簡寧,”身后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喊住了簡寧。
簡寧轉眸:“?”
江熠華斜靠在門框上,長腿伸得筆直,眼瞼疏疏懶懶斂著,整個人少了幾分鋒利,多了幾分閑散:“帶團子他們一起。”你這么天天不要命的上山下山太辛苦了。
同住一屋檐,簡寧一舉一動皆入他眼。
簡寧眉心一跳,沒作聲。
江熠華抬睫,緩慢地掀起眼皮,與她目光對上,嗓音輕淡:“你信我!他們不會往外泄露一個字。”
聰明人之間對話,不需要多復雜,這已經算挑在了明處。
簡寧靜默著,看著他,目光里帶著危險的審視,似乎在考慮他的建議,又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
氣氛陷入微妙的對峙。
“呵~”一聲輕笑逸出唇角,尾音上揚:“我還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你家。”
簡寧臉色一變,有些許被人看穿的窘迫。
“我沒那意思,你誤會了。”簡寧不禁有些躁動,安逸的生活才過多久,我就松懈了!殺氣外露可不是一件喜事。
江熠華姿態從容松散,唇邊勾起一抹靜謐的笑容,與生俱來的壓迫感收縮到極致,所流瀉出來的情態如夏夜的風順著湖面刮過來,舒適平和。
“好,我信你。”簡寧暗暗吐出一口氣。
其實要不是顧忌家里一攤人,簡寧更傾向于殺人滅口,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團子,收拾收拾進山。”他朝偏房喊道。
“啊?”團子從偏房走出來,不明所以:“頭兒,現在嗎?”他們的確要上山,但不是現在,帶來的一隊人駐守在鎮上,原計劃明日入山。
“對,現在。”江熠華收斂了閑散的態度,冷冰冰道:“不是為那事,你們去幫簡叔搭把手。”
“搭手?”蔣團圓困惑,打獵?頭兒想吃鹿了?
“去種田。”江熠華神態淡淡,聲音很低,卻不容置疑。
“種田?”蔣團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個什么奇葩任務?
“你幾時變得話多了?”男人眉眼天生帶冷感,薄怒時猶如冰層低下滲出來一股寒流:“不該問不要問,執行命令!”
“是!”蔣團圓神色一正。
果然昨天只是錯覺,頭兒并沒有變得溫和,也不對,他的溫和好像只對一個人有效。
蔣團圓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頭兒在報復自己。
殺敵射擊的手去種田,你是認真的嗎?!
蔣團圓內心暴風哭泣著走了,白撿兩個壯勞力,簡寧就沒上山了。
她老早就想去斷崖下面的泥潭子逮鴨子,撿鴨蛋,一直抽不開身。
送走一行人,簡寧跑去竹林砍竹子,削干凈竹葉,就坐在竹林里編了個結實的網子套在竹竿前端。
待她扛著竹竿子出來,一眼就看見江同志依舊倚靠在老地方,露出棱角極好看的下頜,一雙長腿裹在黑色褲管里,招招搖搖地,簡寧微抿唇,清亮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