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娘,快來抬魚了,嘮什么閑磕呢。”抬魚組中有人不滿道。
“來了,來了,催什么催。”
第一批魚拖網,簡寧去河邊看了看:“嶺河的魚不怎么行啊,怎么才這點?”
魚打上來,一大半要養在儲水池里,漁網拖上來,魚放到桶里,要即時送回村,木桶裝一半水,一半魚,抬魚組比打漁組人多,來了兩百多個人,結果只裝滿三分之一的捅。
王安慶朝上游河壩努努嘴:“上游挨著三個村,咱日子不好過,他們也一樣。”
簡寧循著他目光看去,上游不遠處烏泱泱一群人,在扯網打漁,熱鬧程度不遜于他們。
王安慶悲憫地嘆口氣:“都難啊!下游七八個村魚量恐怕還要減個六七成。”
就在簡寧他要說,少打點魚給下游留條活路時,王安慶卻道:“網上來的魚少,咱多打一天。”是,他是憐憫下游的村莊,但親疏有別,自家幾千張嘴嗷嗷待哺,沒空顧忌別人,還是先顧好自家一畝三分地吧。
下游打不到什么魚,多翻點螃蟹吃吧。
連續打了三天的魚,攏共才收獲幾千魚,原本計劃魚打上來,一家分個一兩斤,結果魚量不理想,不夠分,一家分一兩斤幾千斤魚就沒了。
最后大伙一兩魚沒落著,全叫王安慶給養在了儲水池里,大伙就分到一點螃蟹、河蚌,逮上來一百多斤黃鱔養在池塘里。
對此,沒有人不滿,圖一時嘴癮,還是保障未來,社員們明事理的選擇了后者。
現在家家戶戶存了不少蕨菜干,菜園子里的蔬菜陸陸續續成熟,日子清湯寡水苦是苦了點,至少暫時還餓不著。
水磨村總體風氣真的算很不錯了,超乎簡寧的想象,主要是領頭人在方方面面引導的好的關系,上行下效吧。
三天一小會,五天一大會,王安慶是掰開了揉碎了給社員們分析未來可能面臨的困境,思想工作做的到位,不去喊那些虛無的口號,決策落實到具體生活層面,大伙接受良好,上下齊心,扭成了一股繩。
風氣使然下,小股子刺頭翻不起浪花。
繼打漁后,王安慶把村里的木工手藝人號召到一起加班加點制作打獵工具,獵鉗、繩套、捕獵夾、獵網、弓箭、麻醉針。
風風火火要干票大的。
弓箭的制作方法,簡寧提供的圖紙,麻醉劑由宋大夫負責。
用時五天,所有的工具準備齊活。
準備妥當的第二天清晨,出發的隊伍集聚在村委門口。
一開始,村干部們商議,今年手上沒有獵槍和民兵保駕護航,不如多整點人進深山壯膽,此提議遭到簡寧一口否決。
又不是去打群架,整幾百人上山干嘛?
打獵隊伍貴在精,不在人多,人多不好調度,容易出亂子不說,烏泱泱一群人獵物不得聞風退避三舍才怪。
簡寧雖然沒在村里掛職,卻儼然成了村干部中的骨干,隱形那種,只策劃大事,平時樣事兒不露。
最后精挑細選了30名穩重冷靜的社員,十名替補人員,一旦前鋒狩獵隊有人受傷,替補人員立即頂上。
配備了50名壯漢,負責往山下運送獵物,宋大夫帶著衛生所三名學徒組建了一支簡陋的醫療隊伍,范老師也加入了醫衛隊。
獵物運至山腳下,由幾十名能干的婦女打理。
一支趨于正規化的打獵隊伍成立。
出發前簡寧兌換了一套最前沿的器械,見效快的西藥品,以江熠華的名義交到宋大夫手上。
替補隊和后勤隊行進到山腰處,在山林處尋了個隱蔽的地方,駐扎下來,搭建窩棚,夜里狩獵隊會回到此處修整。
狩獵隊繼續深入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