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茬一茬的糟心事兒接踵而至,王安慶氣得直罵人,禍害就是禍害,死了都不叫人安寧。
把幾個血糊糊的殘兵敗將拖走,一審問,又是周冬玲在背后捅的陰刀子,她多次找到三莽子,并為此付出了身體的代價,枕邊風(fēng)跟三莽子吹噓簡寧家如何如何富得流油。
正如老太太所言,三莽子那伙人就是一群不成氣候的二流子,平常大多干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偷小摸,欺負(fù)弱小。
周冬玲妖言鼓動,最初三莽子是拒絕的,簡家人的彪悍他們外村人有所耳聞,幾個兄弟伙上門擺明是送菜。
要去吃簡家的大戶,恐怕有命去沒命享。
遇到一群外強中干的慫包,周冬玲沒法子,只好將這般那般的計劃透露了一點給對方。
今年頭大家都窮得叮當(dāng)響,到處沒油水撈,三莽子一伙人潦倒得快吃自個的屎粑粑了,周冬玲一透露她那邊的計劃,三莽子頓時意動心動。
他們一早就埋伏在后山,等村里起火,一團亂,大家忙著救火,家里剩一些老弱婦孺才動的手。
主力確實走差不多,就剩簡衛(wèi)東有點看頭。
只是他們?nèi)f萬不曾料到,簡家的老弱婦孺狠起勁兒來能要人小命兒。
就跟捅了熊窩子似的。
還有那個對外宣稱身體羸弱的簡富民,活似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他們那般求饒,魔鬼恍若未聞,染一身血提著大刀,一邊砍人一邊陰森森的樂,直接給一伙人嚇尿!
三莽子簡直悔不當(dāng)初,恨不能時光倒流,重新投個胎的好。
王安慶那邊在罵人,簡寧也在罵人,本來后院圍墻外的竹林留下來就是為了春冬兩季隨時能吃上新鮮竹筍,經(jīng)此一遭,老太太說什么也不準(zhǔn)她繼續(xù)留著竹林,死活要砍了。
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簡寧一面唰唰砍竹子,一面詛咒那伙人爛***兒。
簡寧砍倒一片竹林,簡家其他人忙著收拾后院,把浸了血的土鏟干凈,修暖棚。
天亮才忙完,打掃院子的人個個睫毛上掛著一層冰霜。
“喝點熱湯,暖暖身子。”收拾好院子,簡寧他們脫了外衣進屋,老太太忙招呼幾個小的給大人們舀湯。
溜的干菌肉片湯,蒸了兩屜饅頭包子。
忙活一夜,簡單吃一點,趕緊補眠。
一家子圍著桌子,或坐或站,捧著碗呲溜喝熱湯,老太太嘆謂道:“今兒一年天氣不著調(diào)兒,咱靠近南方都冷成這熊樣子,北方的人日子得過成啥樣哦,唉~老天要收人啊!”
他們家位處西南,往常冬天最冷抵死零下七八度,今年直接降到零下二三十度,北方怕不是零下五十六度。
簡寧本想說極端天氣才開始,想想還是不要嚇著老人的好,轉(zhuǎn)口說:“北方人有御寒基礎(chǔ),也有應(yīng)對嚴(yán)寒的經(jīng)驗,而且北方人本就比我們南方人耐寒。”氣溫突破往年的御寒極限,對南方人而言,才是一場毫無準(zhǔn)備的災(zāi)難。
南方不興鋪設(shè)暖氣設(shè)備,農(nóng)村也極少有盤火炕的人家,冬天取暖最多用火盆。
溫度徒然下降,一個冬天,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尤其是老人,歲數(shù)大了,身體恒溫不好,饑寒交迫,不凍死餓死,底子弱的怕是也要生一場大病。
“也是,多虧你當(dāng)初提議建暖棚,讓大家多備一些柴,咱家修院子盤那新式炕,引得村里人有樣學(xué)樣,”老太太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家丫頭像是早知道要降溫?
當(dāng)初簡寧建議王安慶蓋暖棚緩解糧食危機,提議一被采納,簡寧又借口暖棚耗柴,讓家家戶戶多壘幾個柴垛子,到時候暖棚的柴不夠燒,可以征用村民壘的柴垛子,也不白征用,用粗糧換。
如此一宣布,哪家沒壘幾個高高的干柴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