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了老太太的院子,去的時候老太太已經(jīng)稍微緩過一點(diǎn)勁兒了,正指使著兒媳婦們把連根刨出來的菜送去地窖,歸置雞棚兔籠。
“奶,我去一趟鎮(zhèn)上。”簡寧站在堂屋門口說,聲音像沉在湖底的石頭,寂然平和。
老太太把最后一點(diǎn)大蔥小白菜裝筐里,甩甩手上的泥土:“讓德利和你五叔陪你去吧。”她沒問去干嘛,她那個孫女面冷心熱,全村田地毀于一旦,八月了種什么糧食都遲了,除了蕎麥,運(yùn)氣好或許能收上一茬,上次播完種,蕎麥種清光了庫存,她猜孫女定然是去搞蕎麥種子。
簡寧搖頭:“不用,我一個人快去快回,村里事多著呢。”
老太太遲疑一瞬:“行吧,你注意點(diǎn)安全,獵槍隨身帶去。”
他們家因?yàn)閷O女提前兩三分鐘預(yù)警,又有大塊的編織布,好歹留存住一些吃食,別家漫說自留地,菜園子那點(diǎn)菜怕都被那該死的蝗蟲吃得一干二凈,日子咋熬哦!
“娘,繼兵怎么還沒回來?”老太太正扶著門框感懷世道艱難,世人活著不易,李妙音直直撞槍口上。
老太太沉臉,哐哐一頓訓(xùn)斥:“你是找我兒吃奶嗎!沒瞧見外面是啥樣啊,不得去村里幫幫忙啊,幾個大棚是啥樣都不知道。你就這么離不開男人?你要不求求神仙把你變小,好讓我兒時時刻刻把你揣兜里。”
“娘,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我是擔(dān)心繼兵。”李妙音難過道。
“擔(dān)心,有啥可擔(dān)心的,蝗蟲又不吃人,咱農(nóng)村人沒你那么嬌氣。”老太太踢了踢腳下的麻布口袋:“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去外面撿蝗蟲,二,回你屋躺尸,暫時別讓我瞧見你。”
“娘,”
“別叫我!”老太太撐腰怒目打斷她。
曹鳳珍輕輕拽了一下李妙音的衣服:“弟妹,你去屋里歇著吧,家里沒啥事了,撿蟲子我叫德利三兄弟去。”
五弟妹嬌氣,哪敢撿蟲子,曹鳳珍存心給了她個臺階下,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心情是好的,糟心著呢,
心里煩躁,火一點(diǎn)就著,這時候去跟老太太犟,純粹是找罵,給自己找不痛快。
李妙音是聰明人,順著臺階下了,回屋抽抽啼啼哭了一會,剛才蝗蟲過境她被嚇得不輕,又被老太太呵斥一頓,心里委屈。
隱形大佬你崩人設(sh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