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在洛陽城街頭,毫無顧忌的盤問著百姓。
神都乃是天子腳下,雖然監管嚴厲,這些年更是可以說風雨漂泊,但此時這般突然實則讓人意想不到。
有神都百姓認出了這群禁軍領頭的兩人,臉上更是露出不解。
“那人竟然是禁軍許宣中郎將?”
“這等人本該是值守宮廷禁衛的,怎地出現在此?”
“你們再看看邊上那人,可不就是御史臺任意御史?怎么這樣兩個人會走在一起?”
“難道是宮中出什么事了?難道又是宮中內侍盜取了什么皇家器物……”
擁擠的街道上,百姓們惶恐中,小聲的議論著。
而那御史任意,卻是皺緊眉頭,看著先前開口說要搜遍城南的許宣,不由的有些氣惱,開口道“怎地搜?圣人可是不許大張旗鼓,中郎君現在這般已是違背圣意。就算是要搜,中郎將手下這點人手,撒在整個洛陽城里,只怕是連個浪花也起不來……”
許宣面上無色,瞟了一眼身邊的任意,隨意的說“某家手底下是人少,但是洛陽府下面的人可不少。這滿城武侯,各坊的坊丁都給調過來!”
任意說“作甚?”
“某家就不信,滿城所有人都在找那二人,還能找不出來!”許宣冷哼了一聲,目光凜冽的掃過眼前的街道人群。
任意聽著,卻滿是不悅,輕佻著哼哼兩下,調侃般的開口說“您是從宮里出來的,自是不知曉這神都里的情形,就是從城墻上丟下半截磚頭,說不得就砸中個三品大員。更不要說,那些垂釣洛水的老叟、閑賦在家的老翁,說不定就是個尚書、侍郎的。”
“怎地?”許宣悶悶冷哼,問著“某家手頭有圣人旨意,這些人還能逆旨?”
任意翻起白眼,面對許宣這樣的軍中莽夫,也只能是解釋著“倒是中郎將現在有忤逆之舉了……這洛陽城里頭,隨隨便便就能找出個皇親國戚、王公大臣的。真要是給他們惹惱了,在圣人面前說上一句……”
許宣滿不在乎,軍中之人雖不相同,但不少如他一樣耿直。
只聽許宣反問“那又如何?”
聽到這話,任意更是氣惱,大有些發惱騷的說“您倒是不懼,某也就是個在御史臺打雜的。那些個貴人在圣人面前說上一句話,某也就只得卷了鋪蓋,回河北老家種田去了……”
兩人說到現在,已經是有些話頂話了。
任意說完,哼哼著目光偏移,不耐煩的看著眼前鬧哄哄的街道。許宣更是憑空狠狠的抽了幾下鞭子,然后便大吼著讓手下的兵丁麻利些。
街道上一時間堵塞住,本是要考察下洛陽行情的狄光昭等人,自然也是走不得了。
平素習慣來去自如的李一道,臉上掛著不滿,看著不遠處的中郎將許宣,哼哼道“這人,某一招之下……”
話說一半,李一道就停了下來,瞧著遠處禁軍中郎將的目光,便露出些許的蔑視。一旁的狄武,則已經是露出滿臉的仰慕,他是會些拳腳,但那也是自小跟在狄光昭身邊,在神都街頭廝混的把式。大概就是,身上有些氣力,手頭上會些下三路的招式,和‘道法高深’的李一道對比,那就大大不如了。
狄光昭卻是盯著御史任意,潛意識告訴他這人不是個好人……
三人這邊在看著戲,卻不像對面的禁軍將士,已經是盯上了三人。
一隊禁軍將士過來,目光之中帶著些許的戒備,將狄光昭三人圍住。雖然狄光昭三人身著不凡,眼看就不是周圍那等普通百姓能比的,但禁軍的出身卻已經讓他們自覺高人一等。
“汝三人,在此作甚?是何身份?”
開口問話的,是這隊禁軍的伙長,軍中地位最低的職位,對比后世的軍中班長。
伙長剛一說完話,手下的士卒,也已經是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