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羽林軍前護軍的號角響起,一發(fā)三響的哨箭直入云端,傳遍整座北市上空。
大軍在移動集結(jié),東西北三面把守坊門的官兵,也終于是在外面人緊張的注視下,挪開腳步隱入坊市之中。
只是片刻,殺入北市里的官兵們,就已經(jīng)全部出現(xiàn)在南邊的坊門下。
刑部、御史臺、大理寺,三部司的官員們,終于是找到了宣泄的洞口,這時候也不管眼前官兵手中的長刀長槍了,齊整整的蜂擁而上,攔住最前面的狄光昭、許宣二人。
在三部司官員眼中,這兩位明顯就是這些官兵領(lǐng)頭的統(tǒng)兵將領(lǐng),應(yīng)當是能好好說話的人。
噌……
然而,現(xiàn)實卻再一次的打破了三部司官員的美好幻想。
高坐馬背之上的狄光昭,見前頭有人阻攔,二話沒說,很是自然順暢的抽出腰間的橫刀,輕輕的搭在了一個離著自己最近的官員脖子上。
“你……你……你你……”
“你要……做什么……”
當冰冷的刀刃緊貼著自己的肌膚,原本還氣勢洶洶,準備彈劾訓斥的官員,立馬是偃旗息鼓,兩腿打顫卻有畏懼的梗著脖子不敢動彈,微微張著嘴支支吾吾的說著。
“大軍當前,爾等安敢阻攔!當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狄光昭一場冷漠,哪怕自己刀下的官員,在品級上遠超自己,他卻沒有任何的忌憚和后悔。看著對方項上這顆渾圓的腦袋,狄光昭甚至覺得,要是砍下這顆腦袋,定然是自己砍得所有腦袋里,滾得最遠的一個。
狄光昭很冷靜,他與許宣此刻是領(lǐng)了圣旨的,這些人自然也知道實情。擋在大軍面前,阻攔圣人旨意的執(zhí)行,即使對方是朝廷官員,狄光昭依舊有先斬后奏之權(quán)。
一旁沒有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官員,大概是沒有切身的體會,見官兵沒有立馬砍了自己的同伴,便大聲的喊著“爾等身為國朝干將,自當守護百姓。今日,爾等枉顧皇恩,縱容麾下兵馬擅動兵戈,致使神都之類血流成河。爾等是要作甚?爾等眼中可還有朝廷律法?”
“爾等今日所為,依然有傷天和,此時還不快快放下手中屠刀。否則定要爾等走一遭,三司會審,進一進天牢!”
同伴們在咆哮著,那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官員,卻是哇的一聲,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他清楚的感受到,就在剛剛自己同僚訓斥對方的時候,對方似乎是情緒有些波動,手中的到也似乎是有些拿不穩(wěn)了。
等癱坐在地上,這官員已經(jīng)是一手握著脖子,一絲絲的血水緩緩的從指縫里滲出。瞧著出血量,大抵只是上到了皮肉,所幸性命無憂。
這時,許宣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從懷里掏出圣旨高舉著,對著圍聚在此的朝廷官員及諸多百姓喊道“今日,北衙禁軍領(lǐng)圣人旨,任何阻攔之人,已抗旨論處,北衙禁軍定斬不饒!”
“斬!”
恰到好處的,許宣說完話,身后數(shù)百將士齊聲斬殺。
如猛虎一般的聲浪,深深刺穿所有人的耳膜,更不要說直面的三部司官員們,那是直接感受到陣陣殺氣洶涌澎拜的沖向自己。
一時間這些官員們,不由自主的連退好幾步。
通向南城的道路清空,人群讓開了一條通道。在手拿圣旨,又有大軍兵戈高懸的北衙官兵面前,沒有人敢上去試一試自己的脖子到底夠不夠硬。
狄光昭輕蔑的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官員一眼,絲毫不曾擔心這些今日折辱的官員,在日后會不會對他造成影響。經(jīng)過今日一場,他清楚自己想要獲得真正的自由,如同后世一般的自由,現(xiàn)在就要牢牢的站穩(wěn)腳跟,抱緊如今這座天下間最粗的一根大腿。等大腿不夠用的時候,大概他狄光昭也就不需要擔心什么了。
有了出北市坊門的遭遇,許宣的親衛(wèi)騎兵們,開始轉(zhuǎn)到陣前開道,指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