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蕩因為聽不清蘇遇的話,問了句“你說什么?”
“沒什么。先送淮姑娘,我待會兒再跟你解釋。”蘇遇語畢,神色掠過一絲深沉。
結合淮念剛才說的巴國佷士,蘇遇總算能確切明白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是能聯系起來的。他總感覺殺害史老的那名黑衣人與毒害斗御的那一幫刺客,是同一伙人。
原本的他確實曾以為斗御的死是若敖一族內斗的結果,推測斗家可能知道他逃叛故而追殺,因為屈蕩說過斗御死前的語氣明顯認得殺他的人,那些人沒有取走任何東西,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單純只要斗御的命。
但毒殺卻一直是一個疑點,因為以蘇遇對若敖一族的了解,斗家殺人,從來都是光明正大見血,并不需要隱晦至此。若不是江湖仇殺,這種做法更像是外國細作謀害敵國權臣的手法,但因為他們不針對布防圖,也并沒有留投誠士兵的性命,所以一開始就給了蘇遇錯覺,排除了晉國細作的可能。但他沒想到,真正想要斗御死的會是巴國,他們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
申息之帥一死,楚國的中原防線的變會動蕩不安,這就是巴國的目的。蘇遇已經不敢在細想下去,因為巴國實在隱藏得太深了。因為要指證是巴國殺害斗御,至少得確認巴國佷士會使‘碎骨香’之毒。
也就是說,斗御被毒殺的這件事與巴國有關,只留于蘇遇的推測。要證明兩批黑衣人同樣來自巴國,他并沒有直接證據。畢竟刺殺史老的那名佷士沒用‘碎骨香’,而以‘碎骨香’毒殺斗御的黑衣人因為能全身而退,所以無法確認他們身上是否有一樣的紋身。所以現在‘毒’和‘紋身’這兩項要素,只個別出現在兩件事上,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與確認。
淮念沒有說話,心里卻不知為何,隱隱有一絲不安。自蘇遇聽說斗御一事與巴國有關后,似乎就一臉深沉。而他身上的那股香氣又像是消失了一般,所以淮念覺得剛才或許是自己的錯覺。
南城門下,未見牧都的身影。蘇遇遠遠朝城門望去,忽然覺得城外路的盡頭十分遙遠。
其實,若不是淮念剛好來息縣求藥,選地那一次相見后,他與她的人生也不會再有交集。
三人停在城門下,等著牧都。
卻未曾料到,一股殺氣正暗暗破風而來,直逼蘇遇背脊。
襲來的暗器是銀錚錚的龍須鉤,末端連著錦套索,套腕的主人黃云一身黑衣,屹立在屋瓦之上。
錦套索迎風破開一道銀光,直取蘇遇心臟處。幸而背對的蘇遇反應極快,于雷霆之際側身閃躲,剎時抽出佩劍,在一瞬間卷住了套索,順勢向自己奮力一扯。
黃云借力從瓦頂縱躍而下,刻意松了套索,運行內力解綁了困在蘇遇劍上的龍須鉤,極速卷回錦索,繼而變招直發蘇遇咽喉處而去。
這一次的攻勢更為逼人,距離縮短的錦索攻擊無法輕易閃身躲避,蘇遇下意識以劍面抵擋,殊不知龍須溝卻借勢趨緊劍身,使蘇遇難以無法掙脫,雙方一時陷入膠著。
此時城門附近的所有人都已被這場打斗驅散精光,淮念剛要取出銀針,卻見身旁的屈蕩垂手執笛,向著黃云的項首破風而去,身姿速度如電光。
淮念才暗暗思忖原來他也會武功。
只可惜這笛子尚未觸及敵人的發絲,便見黃云凌空倒翻,借著騰空的力道趨回了錦套索,同時避開了屈蕩的襲擊。他繼而靈敏反手一套,輕易便捆住了屈蕩的身體,一瞬間屈蕩失了神,他平日自詡功法以快為傲,想不到如今竟有人能困住自己。
此刻黃云左手掐住屈蕩的咽喉,眼神凌厲,仿佛在警告另一邊的蘇遇別上前。
誰知,屈蕩回過神,嘴角一牽道“一條破繩子就想捆住本公子?”
只見他右手起勢,手中的笛子靈活一推,直戳黃云腹部。黃云猛不及防,只能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