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你怎么這么害怕死人啊。”君卿卿看她被嚇得,原本烏漆嘛黑跟焦炭似的身體似乎都白了兩度。
“我,我就是怕啊,沒死的時候怕,死了也怕。”隨翩縮了縮脖子。她活著的時候怕大體老師,死了也一樣怕死人死尸!
“你說你要是去地府投胎,會不會被嚇得活過來?”君卿卿好笑。
隨翩一怔,旋即眼淚都飆出來了“老板救我一命啊!”
“是救你一死!”君卿卿很認真得糾正隨翩的口誤。
“這些人是怎么死的?”隨翩把腦子從剛剛那些慘烈的死相中拔出來,努力回想他們還活著的時候的樣子,仿佛這樣就能減弱一點她的恐懼。
“毒死的,這里的陰風瘴氣太重了。”君卿卿嘆了一口氣,“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被腐蝕掉啦。”
“不是有避瘴解毒丸嗎?”隨翩在城門口可沒少聽那些散修吹縹緲間下發的解毒丸的牛逼。
“避瘴解毒丸也不是沒用,就是效果還差一點,要是有別的準備的話還好,要是沒準備,就慘了呢。”
“那你……”隨翩看君卿卿可半點不想要出事的樣子啊!
“我說了一般的毒素對我沒有作用的嘛!”君卿卿嗯了一聲,仰頭看著填上層層疊疊的烏云黑風,“前面有陰魂煞氣,不能御劍了哦,我們走進去吧。”
一路走進去,尸體就越多,死相也越發慘烈。連隨翩都被看的麻木,對尸體的恐懼都被強制性系統脫敏。
她現在不會尖叫,只要捂住眼睛不看就行了。
“這些散修是來尋寶,還是來尋死的?”君卿卿撿起一把被腐爛的差不多了的長劍,在面前的尸體上撥了撥,尸體上蔓延的明黃色火苗漸漸變得幽綠,然后逐漸熄滅,不由得皺了皺眉。
到了這一步,這里的散修已經大多沒什么力氣再撿尸了,尸體上殘留的東西也多了起來,雖然大部分都被瘴氣腐蝕得差不多了。
“這些東西,感覺都沒什么用處啊!”隨翩背對著尸體的方向捂著眼睛,從指頭縫里偷偷看面前的幾個殘破的法器,那是君卿卿撥出來給隨翩玩兒的。
“不是沒有用處,而是他們低估了這里的毒性。”君卿卿指尖泛起雷光,像條小銀魚一樣一蹦,落在尸體上,登時就把尸體砰成漫天的塵粉。
君卿卿后退兩步讓開粉塵,剛要說什么,忽然盯著前面的樹叢“誰在那里?”
隨翩皺眉“我去看看?”
“我去。”君卿卿足下一蹬,化為青光席卷而過,從樹叢里伸出提出個臉上滿是膿黃破潰,傷疤周圍甚至隱隱泛綠的男人。
雖然他跟那些尸體已經差不多了,但是生與死的距離足夠讓隨翩跨越恐懼不再閉眼尖叫團成一團。
只是覺得有點惡心而已,就跟看到皮膚科里皮膚破潰的患者一樣。
“也是進山尋寶的散修?”隨翩看他身上帶著的七零八落的東西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大家子弟身上的東西都是統一制式的,就算去之前那個店鋪抹除線索的那隊最底層人員也是。
只有散修才是一身零零碎碎,有什么就用什么,因陋就簡,因時制宜。
“仙女饒命,仙女饒命!”散修蜷縮著身體,嘶啞的聲帶發出支離破碎的嗓音,每一個字都想冬天灌進殘破窗欞里的寒風在嗚嗚嗷哭。
“你先別說話。”君卿卿指尖在散修眉間一點,青光在他身體里蔓延開,很快就隱沒不見了。他身上那些破潰流膿的瘡口似乎停止了潰爛,但很快又涌出新的黃水。
君卿卿皺眉“毒氣深入骨髓,而且你身上還沾了尸毒,沒法兒治了。”
“尸毒?”散修已經看不出原本五官的臉上抽動,瘡口膿腫都換了排布,抖著手趕緊從身上扔出幾個雜物。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放這些雜物的地方,貼著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