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翩指天發誓只是放個嘴炮隨口污蔑,誰想到居然真的炸出個居心不良的謀財害命的人!
“你想害姑太太的性命?”
章德的手瞬間就冷了,隨翩下意識的雙手同時翻手,伸在轎子里的那一只反過來握住她的手,牢牢得握著,仿佛想把自己的力量傳給她。另一只手抓住那奶娘的手不讓她脫逃,同時放開了嗓子嚷起來“來人吶,殺人啦!這人是要殺人啊!”
尖利的聲音比雨幕雷鳴更能引得人豎起耳朵。這一片是要出城了,不同于臺門那一片兒都是高墻深院,這一片沿街便是一條商鋪,蓋著兩排兩樓的小屋,后頭是宅院,當街的一樓開著商鋪,二樓有少少幾間改成了包間,更多的還是住人。
便是改成了包間也不乏看著店子的掌柜小二,此刻都伸長了耳朵,想要聽個究竟,一邊在酒桌茶館多些談資。
冒著雨也要開窗旁觀一二的人,便是被暴雨扇得開不了窗戶,也要站在門邊,側耳傾聽,生怕漏了這第一手的八卦。
正巧這時,章建趕來了“大嫂,這是,這是出了何事?”
“這人想要害了姑太太,剛才她親口承認的,我和姑太太,和轎夫都聽到了!三叔,麻煩你去報官!”
章建此時才十八歲,乍然聽到謀害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登時整個人都嚇傻了,幾乎是隨翩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別去報官!”章建卻突然出聲攔住了他,在章建和隨翩疑惑的眼神中堅定得搖頭“不要報官!我們,我們先回臺門?!?
“好。”她的決定,隨翩都是支持的,畢竟,她才是當事人。
回到臺門,隨翩和那婆子,轎夫一樣都被雨澆得濕透了,站在那兒就青白了臉色,腳下都能淌出了大灘大灘的雨水,可隨翩還是堅定得把事情復述了一遍。
蔣菊花聽得目瞪口呆,神色惶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魯瑞就只能催著隨翩去洗澡換衣服了。
“好孩子,你先去換衣服吧,免得生了病,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你插手了?!鞭I子的隔水性能不好,章建身上也有雨點斑駁,只是沒隨翩多??砂仓斓囊粡埬槂龅们嘧希l絲還在往下滴水,原本就瘦小的身材越發單薄,大熱的天,她就是站在那里,也好像整個人都在冒出寒氣。
而這件事,隨翩能去洗澡換衣服,可作為當事人和任務目標,章建都走不開,就算想要清理一下,也要先等商議完之后才行。
“好。”隨翩自然點頭答應,還順便帶走了馬珠,“珠姑,陪我去好嗎?”
“好?!瘪R珠緊張得看了母親一眼,低下頭急匆匆得跟著隨翩去了。
沒有和安朱共享觸覺的隨翩對這具身體的掌握和感應程度實在是太低了,不管是冷熱痛感還是頭暈眼花都一無所知,等隨翩意識到眼前有些模糊的時候,她的體溫已經高到了燙手的地步。
她病了。
病得很厲害,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只有一碗一碗的苦藥被端上來,灌進去,凍得只能縮在被子里打擺子,就連安朱的靈體都變得虛弱,隨翩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忙不迭得穩定她的靈體,根本無暇他顧。
就算是韓佳抹了脖子身子都快涼了,連靈魂都是在鬼門關下被撈回來的,也沒有這樣虛弱的模樣。
章德為了謝她的救命之恩,把馬珠派過來照顧她。
這一場疾病讓安朱整整躺了三天,渾身的水分都像是被烤干了,眼前都是暈乎乎的一片,但是耳朵倒是靈便,還能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
“大嫂的身體怎么樣?”這是年輕男子的聲音……是章建?見面打個招呼的關系,他這么關心她這個大嫂做什么?
接下來就聽到馬珠的聲音“熱已經退了,一直在出汗?!?
隨翩動了動自己身上,并不黏膩,甚至還算得上干爽。
她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