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就是類似的詞句。
這是個巧合,前世里安朱根本不識字,更不會知道景宋和章壽寫了些什么又說了些什么,她對景宋和章壽的了解,大概還不如那些會研究章壽生平的后人。
可這個實實在在的巧合卻那么明顯,刺目。
“朱姑,為什么這么署名?”
“跟大先生相比,我不就是個小學生嗎?”安朱把腦袋彎成個問號,說出來的話確實那么理所當然,可話里又有些忐忑,“這個署名是有什么問題嗎?”
越是重視就越是小心,連一點問題都不想放過。
安朱景仰章壽,佩服章壽,說古人女子以夫為天,可安朱是真正把章壽當成了她的天。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沒有。”馬珠彎了彎嘴角。
信件一開始,似乎就不再那么困難了,安朱幾乎是幾日就有一封信,若是章壽刊登了新文章,那信件更是必然到的。章壽就會把這些讀者的來信收起來,結果不出多久,這位“小學生”的信件就滿滿積攢了一箱,讓知道的人都很驚艷,安朱沉默的外表下,居然有這么多的話要說。
久而久之,就連章建新娶進門的太太王韻如,甚至家里常來的訪客都知道章壽有一位狂熱的仰慕者,數年如一日得自稱“小學生”卻屢屢大放厥詞,其言辭犀利,果然和章壽一脈相承。
八道灣宅院里從來不缺訪客,傾慕章壽的名聲和文采而來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可是漸漸的,這些訪客里,也多了一些文雅秀麗的身影。
她們是章壽在北平女子高等師范學校的學生,也是馬珠的學妹。
她們大多剪著齊耳的短發,穿著藍色或青色或白色的短衫,玄色的布裙,各色的旗袍,只是那款式和安朱的大襟短衣黑色綢裙似乎完全不一樣。
相對貼身的款式就算是不像報紙上穿旗袍的瀘城女人、那些女明星一樣曲線妖嬈,也是別有幾分窈窕,加上她們都是全國女學生中的佼佼者,知書達理更兼具思想和能力,就別有一番清新且知性的氣質。
秋冬天的時候,她們會在身上穿一件毛衣,紅的黃的藍的,都是亮眼的顏色。夏天的時候也會是短袖,露出一截白白的胳膊來——
這在安朱來看是萬萬不可接受的!
章壽會為她們的來訪而歡欣,會跟她們長談招待她們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