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翩甚至能看到那個避閃不及的群演臉上驚恐的神情,和沒化妝的臉上露出的痘痘……
看起來也不過十八九歲而已!
隨翩猛然攥緊韁繩向旁邊咬牙硬掰!皮質的韁繩化破掌心,血液染得韁繩濕滑!
可胯下這匹十六掌的高頭大馬卻硬生生被他拉的扭了頭,劃過一道不大的弧線折返了回去!
可是,后面也有人!
處于驚慌跑出來的人蔓延到原本空出的空地上,沒有人想到他居然能強行拉著馬匹掉頭!
折返能騰挪的空間遠遠比不上向前沖留出的空間!
導演副導演場記劇務,還有那個化妝師小姐姐!
“給我停下!”隨翩向后攥緊韁繩狠狠后仰,高頭大馬再次人立而起,四個蹄子砸在黃泥土路上,砸出一片煙塵!
“咻!”姿勢都擺好了,麻醉槍再打不中那就太配不上隨翩給訓馬師開出來的工資了!
剛才還在發狂的駿馬側翻栽倒,隨翩在它砸起一片煙塵之前脫身后躍落地!
事情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塵埃落地只是,他們的心臟還在嗓子眼撲通撲通的撲騰呢。
撲騰完了就跟浪潮似的一波波沖著祖盛涌上去。
“盛少受傷了!”
“手流血了!”
“叫醫生,快叫醫生!”
那一聲聲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似的嗓音,讓隨翩恍然間以為她在拍的是宮廷戲,旁邊圍著的是一群看到太子受傷生怕被砍了腦袋只能忙不迭得表現關心以求不用被砍了腦袋的太監。
“行了,別叫了!”隨翩蹲下身去翻查馬背,少了他這個坐標,浪潮跟沒了方向似的胡亂沽涌,卻找不準方向。
看隨翩細細從馬頭摸過轡頭,連馬蹄鐵都沒放過,最后從馬鞍底下摸出一根一指長,還帶著血的長針。
那銀亮的針被祖盛染著血的手捏著,在太陽底下都在反著讓人膽寒齒冷的光,連身邊此起彼伏的浪潮都停了一瞬。
緊接著掀出更大的浪潮。
“天哪,有針!”
“這是怎么回事?!”
“報警,快報警啊!”
“閉嘴!”隨翩瞪了那個嚷著報警的場務一眼,登時把他嚇成抖腿鵪鶉。
長針遞給沖的最快,也最像忠心大太監的導演。
別看他一副狗腿楊,可是面對鮮血淋淋的模樣他居然也不怕,一派沉穩得拿紙巾包著接過。小心翼翼得不讓這根針沾上些什么也不會擦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