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己疼得渾渾噩噩,五感完全失去了用處,只覺得掌心里有些涼涼的東西順著經脈緩緩流動,讓近乎崩碎的經脈有了些許舒適。
但隨后一道霸道且灼熱異常的內力強行進入蘇文己的心脈,一個呼吸就將蘇文己的靈力全部逼入丹田,掌心里的東西也消失不見,直接將蘇文己痛暈了過去。
若水破開結界而來,手中的蘇欽劍不受控制,橫在了玉霄脖頸之間,繞是若水及時收回了蘇欽劍,但劍鋒上披著一層薄薄的涅槃火,還是灼傷了玉霄的皮膚。
“女帝陛下恕罪,蘇欽劍靈護主心切,傷了陛下,待脫離幻境,若水便帶它去沐靈池領罰。”若水嘴上雖說著道歉的話,但是語氣平淡,并無懺悔之意,只是給了恰到好處的禮性罷了。
玉霄抬起手遮住被灼傷的皮膚,淡淡的靈力不斷修復著傷口,只是涅槃火威力不俗,一時半會也不見什么起色。
“前輩言重了,再生之恩不敢忘……”玉霄頓了頓,無奈地笑了笑,“是玉霄莽撞了,沒有考慮好,將妖丹送給一介凡人的后果,蘇欽劍忠心護主,合該嘉獎才是,怎能降罰……”
“女帝陛下明鑒。蘇文己修為尚淺,確實受不得陛下如此厚重的恩賜。”
玉霄張了張嘴,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傷痛站起身:“前輩此言何意?玉霄,不過是擔心蘇——擔心蘇圣使罷了,前輩,未免太過敏感多疑了。”
“若水并無他意。只是請陛下明鑒,一,蘇文己已入我靈司,待白芨傷好,就要廢去所有修為,之余畫符的一點精氣,如此修為,怕是擔不得皇親之榮。”
“蘇文己已是緝靈司總司處圣使,若論身份,一句門當戶對,也不為過!”
若水抿了抿唇,又道:“門當戶對?緝靈司游離于六界之間,說是不歸六界任意一界管轄,卻是六界之主共同設立,說得直白些,是由六界之主直接管轄,說是專權,實為棋子,女帝陛下一定要若水將這種事情說的這么清楚嗎?”
若水的聲音隱隱有些慍怒,玉霄緊緊咬住下唇,雙目緊緊盯著若水,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其二,陛下因蘇文己惹上詛咒之事,傳音于我司,說情況不佳,想見文己一面,我本好心想讓文己助你一臂之力,卻不想陛下在這幻境之中來去自如,過得好生快活!現在想來,這詛咒,你想是早就煉化得差不多了吧?之所以反復閉關,無非是借詛咒之事邀蘇文己來私會罷了,畢竟這個地方,沒有人敢進來。”
“我……我是有私心,但,我沒有想過要置蘇哥哥于危險之地。”
“可是因詛咒一事,六界頗有微詞,此事為多少心懷叵測之輩利用,女帝陛下不是不知道吧?若不是蘇文己陰差陽錯傷了白芨,恐怕他早已被流放六界之外,永無輪回之日。若是你無視自己的修為,屢屢借閉關之由私會蘇文己,你覺得,他會有什么后果?”
“我……”
“身在其位,當謀其職。人我帶走了,這詛咒,女帝陛下自行三思吧。”
若水說完,一手扛起蘇文己,一手破開幻境結界而去,留玉霄一人在詛咒的灰色怨靈中靜思。
許久,灰色的靈氣漸漸消散,幻境寸寸崩裂,玉霄回到梅花妖域帝宮,隨手畫出一面鏡子,鏡中人額間的梅花已然消失,一張臉光潔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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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靈司內,蘇文己醒過來,就看到白芨一直在身旁照顧,受傷的心靈得到了一點點安慰:“大神。”
“醒了,可有不適?”
“沒……玉霄呢?”蘇文己不由自主地問道。
白芨垂眸,微微俯身拿過矮桌上的藥碗遞過去:“先喝了,我就告訴你。”
蘇文己撇撇嘴,內心罵罵咧咧,一口將藥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