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幾聲敲門聲后,李媽媽帶著紅顏,裊裊而入。
龜奴跟進門來,擺酒菜上案,幾碟嫩綠青菜,幾盤新鮮水果,清淡怡人。
“奴家香兒、柳兒、——錦、錦兒,見過幾位公子。”
姑娘們委身禮見,動作熟絡,唯有末尾處少女,或許是方才出閣,聲若蚊蠅,磕磕絆絆,垂首閉目,看不清模樣,依稀可見些腮紅。
梅長青正襟危坐,頭一次見到如此陣仗,一時不知所措。兩位沈公子卻是老客,或倚或臥,神情自然,隨意擺了擺手。
沈臨扭頭,見自家叔父俊臉通紅,神情靦腆,連目光都不敢正視,一看就是十足的“雛兒”,頓時暗笑不已,故意道,“小叔父先看看,此間可有您稱心女子?”
“不不不,”梅長青一愣,接著尷尬的擺了擺手,慌亂道,“還是你,你們先選,我就不用了。”
“那如何使得?咱今兒個可是陪小叔父您出來游玩,怎能只顧自己歡樂,讓小叔父獨坐呢?這要傳出去,豈不讓人恥笑?”
“那要不,你倆先選?”
一旁的沈富看著有趣,也跟著湊熱鬧,“這可使不得,長幼有序,今兒個就您一個長輩,必須得等您挑了,侄兒們才敢選。”
“這——”
梅長青見推辭不得,只得咬了咬牙,強撐道,“既如此,我可就不客氣了。”
“合該如此。”
一對“大侄子”對視一眼,彼此遞了個“給力”的眼神,暗自偷笑,看起戲來。
以梅長青的聰慧,他自然能看得出來,沈臨這“兔崽子”是在“報復”自己,強忍著二人合起伙來的揶揄,心下“恨”聲道,“這兩狗子,不就是狎個妓嗎?咱什么大風浪沒見過?豈能怕了你們這個?”
當即,他便給自己鼓了鼓勁兒,抬頭向一排女子掃去。
入眼處,皆是二八女子,碧玉年華,雖談不上什么天香國色,卻也落得出水芙蓉。一個個絲綢薄衫,外罩輕紗,雖有大片粉嫩外露,媚眼含春,稍有些風塵,卻沒顯的半點俗氣,反而讓人覺著頗為賞心悅目。
與此同時,眾女也在暗中不住的打量他。
見少年人容貌俊美,溫文爾雅,神情看起來稍顯稚嫩,表情略有些羞澀,潔白干凈的臉頰上,還殘存著些許腮紅,看起來煞是“可人”。一時間皆眉目含春,媚眼期待的望著他,各自心道,“好一個如意小郎君,若能與他春宵一場,卻也不負這良辰美景。”
唯有末尾處的少女,似有些羞怯,低頭擺弄衣角,不敢看人。
梅長青見她如此,不禁想起了家中的小丫頭,初見時也如這般。想起少女方才好像說自己叫錦兒,瑾兒,錦兒,名字也是這般相似,愛屋及烏下,便指著少女道,“就她了。”
少女依舊低頭,兀自羞赧,竟不知梅長青選了自己。
李媽媽見狀,生怕她怠慢了客人,心下又氣又好笑,急忙道,“錦兒,你這小丫頭,梅公子點了你,還不過去伺候?”
“哎?”
聞言,少女身子一顫,抬起頭來,猶自一臉迷糊,伸出纖細粉嫩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傻傻道,“奴,奴嗎?”
幾人這才看清了她的模樣,身板兒嬌小,臉蛋兒白嫩水靈,容貌青澀,臉頰上還掛著些許嬰兒肥,卻玲瓏可愛。
沈臨二人對視一眼,沒看出來,少女竟還是個美人坯子,小叔父果然是“小叔父”,火眼金睛,眼光獨到。又見少女此時一副羞怯模樣,衣衫保守,此刻仿似茫然不知所措,覺著她甚是有趣,估計也是個“雛兒”,與自家小叔父倒挺登對。
沈富哈哈大笑,看了眼梅長青,戲謔道,“對對對,就是你,今晚你若能討了咱小叔父歡心,本公子定然重重有賞。”
李媽媽見此,松了口氣,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