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美色這玩意兒,沈臨從來不懂什么叫拒絕。
當李媽媽領著四位“精挑細選”的姑娘進門兒,這家伙直接看直了眼,兩眼泛光,嚷嚷著要遵從沈富的意愿,連他那一份帶著享受了,便將四個姑娘全都留了。李媽媽最喜歡像他這種豪客,見他如此,當然歡喜了,“老娘們兒”媚眼兒翻飛,又黏了他一會兒,才跑去招呼其他客人。
得了便宜,要賣乖,這道理沈臨懂。他清楚梅長青好吃,便投其所好,吩咐龜仆挑上好的酒菜送來。當然,他可沒忘記了柱子這個“大功臣”,特地叮囑龜仆,一定要送幾只美味兒的“燒雞”來。
美酒燒雞一上來,柱子就忘乎所以、目不暇視、不管不顧的動起手來,對幾位漂亮的妓子一眼不瞅。看的梅長青憂心不已,心道,“這傻小子,如此這般,將來還怎么娶婆娘?”
樓內琴聲悠揚,梅長青端起酒杯走向閣窗,一臉愜意的憑欄觀望,燕小乙步履緊隨,拎著酒壺跟來伺候。
今晚的萬花樓果然人多,才入夜,人已近乎坐滿。而且,的熟人似乎也來了不少,宋老、王先生、許稚然——,望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進門兒,梅長青有心想打招呼,但一想起上次撒酒瘋之事,他頓時就有些臉頰發燙,想想還是算了。
思付間,目光轉向別處,突然,梅長青露出一臉見鬼模樣,壓著嗓子驚叫一聲,“我靠——”
手中酒杯一抖,差點沒落地。
見他如此失態,一旁時刻關注他的燕小乙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問道,“九爺,您這是咋了?”
拉過他,梅長青指了指樓下角落,“小乙,你看那兒,還記不記的那三人?”
樓里燈火輝煌,便是角落里也照的通亮,燕小乙定眼一看,就見角落一桌坐著三張熟悉的面孔,正觀望對飲,“咦”了一聲,凝望了一眼坐在狄先生身側那位,點頭道,“記得,當然記得,就是上次的審案的那位曾縣令、狄先生,還有那位護衛。”
“是的,你說要不要請他們上來?”
“要——”
燕小乙張了張嘴,本想說要請的,可當他余光瞥見沈臨那副蕩樣兒,又一下子語塞,瞬間沒了主意。
梅長青自然清楚他的顧慮,盤算了下,請還是得請,李媽媽與魚幼薇已經知道自己過來,一會兒肯定要讓自己寫詩詞,自己遲早要暴露在人前,與其倒時候被動,倒不如現在主動點好,“死道友不死貧道”,也只能對不起沈臨了,當即,便帶著燕小乙下樓邀人。
“少爺。”
柱子見梅長青欲出門兒,咬著雞腿兒,一骨碌起身。
“你先吃,我帶小乙去去就來。”
“噢!”
老實的柱子又坐了回去。
“小叔父去哪兒?”
“樓下有幾位故人,我去邀請他們上來,一起坐會兒。”
聽他是下樓邀人,沈臨雖好奇自家小叔父在揚州有什么熟人,但明顯姑娘對他的吸引力更大些。便沒起身,繼續倚著姑娘柔軟的身子,嬉笑道,“哦?那感情好,人多了熱鬧些,小侄此刻可是“樂不思蜀”,就不陪您下樓了。”
“呵呵,不用——”
梅長青應了句,“嘿嘿”一笑,出門下樓。
沈臨專注于“揩油”,一時沒留神兒,沒發現梅長青笑的頗為詭異。
樓下。
狄仁杰端著酒杯四下張望,見堂內眾人皆圍簇,一旁紅袖添香,或寫寫畫畫,或聊些詩詞歌賦,全然不見躺胸露乳的放蕩,一點也不像個青樓。好奇之下,便問道,“曾開,這萬花樓什么來頭?老夫觀這在坐列位,似乎都是士人學子,哪像個青樓?”
身側之人也道,“確實如此,此樓內陳設清雅,往來無白丁,不似青樓,反倒像個文社。”
曾開小聲道,“稟恩師、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