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其政”,兩人不過一學院山長,朝堂之事與他們何干?兩個老頑童一番笑鬧后,放下心中所思,回去同眾人繼續聊起詩詞。
待魚幼薇出門時,宋老出聲將她喊住,語重心長的叮囑她,“幼微,一會兒去了長青那兒,言行舉止千萬得注意些,他那兒有貴人。”
魚幼薇愣了下,宋老雖沒說那貴人是誰,但從他那一臉凝重的表情來看,那人身份似乎頗不簡單,便點頭道,“奴知道了,多謝先生。”
——
闌閣中,梅長青研好墨,請狄仁杰動筆。
狄仁杰淡然一笑,搖頭拒絕道,“詩詞一道,非老夫所長,老夫就不獻丑了。聽曾開說長青極善此道,且《夏日絕句》與《摸魚兒》老夫也都看過,確實如他所說,都是令人驚艷之作,今日長青不妨再寫一首,讓老夫也長長眼。”
見他執意如此,梅長青也沒再多勸,點頭道,“好,既如此,小侄就獻丑了。”
說罷,蹙眉沉吟,盤算起寫什么來,眾人見狀皆數禁聲,唯恐驚擾他的詩意,連拼酒的李將軍與柱子也擱下了酒杯。
論及中秋詩詞,他最先想到的,便是蘇軾的《水調歌頭》,梅長青猶豫著要不要動筆,蓋因此詞實在太過驚艷,宋人胡仔曾在《漁隱叢話后集》中說,“中秋詞,自東坡《水調歌頭》一出,余詞俱廢。”可見此詞成就之高,他怕此詞一旦出世,后人無人再敢寫中秋詞。想了下,他最終還是決定要寫。一來,他如今急需要提高自己的名氣,一旦將來他出仕,聲名對他來說,將是一股很大的無形助力;二來,別人有沒有詞寫,關他屁事,寫自己的詞,讓他人無詞可寫,這不挺好的嗎?
既然有了決定,他便不再猶豫,鋪開宣紙,蘸墨舔筆,深吸一口氣,待心緒平穩,開始動筆,“天授四年中秋,與狄伯父同飲,微醉,作此篇,兼懷錢塘親人。”
“《水調歌頭》”
狄仁杰一愣,寫詞嗎?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開篇指天問月?震的狄仁杰倏然一驚,其問之癡迷、想之逸塵,有一種類似的精、氣、神貫注在里面,彰顯出一種豪放的性格和不凡的氣魄,暗嘆道,“此子,果然不凡。”“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上闕一氣呵成,中間毫無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