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nèi)的氣氛有些沉悶,雖然裴正的坦然相告,讓李遠李河兩人心里有了底,不會因弄不清楚事情始末而茫然失措,但并不能給深陷困境的李家?guī)硖鄮椭?
李河斟酌了許久,試探性問道:“裴公子認為,李家該如何應(yīng)對?”
裴正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拒絕道:“在下對李家的具體情況了解不多,恐怕給不了太好的建議。”
面對李河這個問題,裴正其實早有準(zhǔn)備好的答案,可他一時半會摸不準(zhǔn)李家現(xiàn)在的想法,出于謹慎考慮,自然不會接茬。
裴正展現(xiàn)出來的身份畢竟是裴家暗子,而不是李家暗子,沒資格也沒必要替李家考慮該怎么處理。
還有就是,人通常都有點賤,輕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懂得去珍惜。
裴正可不想精心準(zhǔn)備好的應(yīng)對之法,非但沒換來李家的感激,反而被懷疑不懷好意。
李河似乎也就隨口一問,沒真正指望裴正會給什么好的建議,便不再堅持,禮貌性說道:“裴公子所言極是,是在下唐突了。”
“遭到這番變故,且天色已晚,想必裴公子有些累了,不如在下讓人帶您先回廂房休息?”
裴正連忙擺手道:“李管家不必如此客氣,勞煩你安排人找間柴房將在下關(guān)進去,直到朝廷調(diào)查此案的欽差到來。”
“明天再讓人送筆墨紙硯到柴房,在下將今日晚上發(fā)生的事,仔細眷寫一遍。”
李遠聞言略有不快:“世弟這是打算置身事外,想方設(shè)法將自己從中摘出來?”
裴正神色平靜,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好叫世兄知曉,在下是裴家的暗子,非為李家的暗子,此次念在裴李兩家世代姻親,不惜暴露身份給李家傳遞消息,已是仁至義盡。”
“莫非李家沒落如斯,需要裴家暗子替李家解決麻煩?”
最后那句話,裴正說的很直白且十分不客氣,絲毫不擔(dān)心會激怒李遠,不著痕跡從側(cè)面證明了自己裴家暗子的身份。
畢竟若非裴家嫡系,一般人哪敢當(dāng)著李家公子的面如此放肆?
被打臉的李遠臉色頓時變的有些難看,陰陽怪氣道:“世弟展現(xiàn)出來的自保能力,著實讓小兄佩服,難怪能被選為暗子。”
話里話外卻是譏諷裴正膽小怕事。
裴正神色自若:“總比死的毫無意義要強,在下不打擾兩位接下來商議如何解決眼前麻煩了,告辭。”
說完慢悠悠往外走去。
走出大堂門口,依然沒被李遠李河叫住的裴正,不禁暗罵一句,兩個傻缺,本大爺這么好的救星,都不懂得抓住嗎?
似乎有點像心想事成,裴正腦海里剛浮現(xiàn)這個念頭,忽然眼一花,李河擋在了他的身前,
裴正恰到好處皺了皺眉,轉(zhuǎn)過身問道:“世兄這是何意?”
卻見李遠放下世家子弟的架子,沖裴正拱了拱手道:“小兄懇請世弟再一次看在裴李兩家交情莫逆的份上,給點處理建議。”
裴正依然皺眉:“這不合適。”
李遠臉上浮現(xiàn)毋庸置疑的神色:“合不合適,不必世弟憂心,世弟只管說出自己的想法,就當(dāng)小兄欠世弟一個人情,他日必有所報。”
裴正看了看如銅墻鐵壁一般擋在眼前的李河,自嘲式笑了笑:“看這樣子,在下要是不說點什么,世兄似乎不肯輕易放過在下?”
李遠故作歉然道:“世弟既已被卷入其中,如何輕易置身事外?你幫李家,同樣是在幫自己。”
不幫李家,就會被李家拖下水嗎?
裴正臉上浮現(xiàn)莫名的笑容,到底是經(jīng)過培訓(xùn)的世家子弟,連威脅都能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如果我是世兄,會立刻安排人將負責(zé)準(zhǔn)備晚宴的下人部滅口,偽造出其中兩人潛逃的假象。”
“然后對外宣稱,李家內(nèi)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