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大門口,老者眼睜睜看著拱衛(wèi)司押著李遠李河以及十二名丹田境供奉離開,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直到落在最后面的周青消失在眼前,老者一掃垂喪之色,恢復平靜,轉身走進李府,對等候在那里的幾名管事吩咐道“二公子有難,老夫須立刻趕往長安,想方設法搭救。”
“老夫離開后,李府大門緊閉,不招待任何外客,違者家法伺候,明白嗎?”
幾名管事連忙應道“謹遵三族老之命。”
老者微微點頭“去將老夫的踏云駒牽來。”
片刻后,老者騎著可日行八百里的良駒,極速朝長安而去。
……
刺史府。
裴正看著拱衛(wèi)司押著一群李府的人在他面前路過,雖然心中依然對周青利用自己很是不滿,卻很認可他的辦事效率。
除了李遠李河兩人外,還抓了不少其他李府的人,可見其早有預謀。
照這種架勢,李家如果沒有其他后手的話,這次估計得吃個不小的虧。
當然,這些其實與裴正無關,他要擔心的是他自己。
作為做假證嫁禍李家毒害禮部侍郎,并讓李家為之付出慘重代價的一員,李家焉能不出手報復?
nss建安帝,對付不了牙尖爪利的狗腿子拱衛(wèi)司,還收拾不了他一個小小的隊正嗎?
雖然這件案子還沒塵埃落定,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裴正出于自保,只有兩條路能走,要么想辦法撇清責任,讓李家放過他,要么找條又粗又大的大腿抱著,讓李家心懷忌憚,不敢動手。
然而以裴正對世家大族尿性的了解,只要利益受到了損害,哪怕卷進來的人再怎么無辜,再怎么被迫,都不可能發(fā)善心放過對方。
所以第二條路比較靠譜一點。
站在裴正的角度,能抱的大腿極為有限。
趙固林興之流,抱大腿的難度最低,可實力一般,顯然抵擋不住李家這等龐然大物的報復。
拱衛(wèi)司倒是可以,作為專門替建安帝辦事的機構,擋住李家自然不在話下,可裴正自問平平無奇,僅憑了一點對付李家的證據(jù),這件事過了之后想和對方說句話都難,更別說獲取對方的庇護。
相對可靠的有兩方,演武院和裴家。
演武院在大夏地位超然,人脈關系既廣且深,若能獲得院長或副院長、哪怕某個德高望重的先生賞識,保住性命問題不大。
裴家就不用說了,裴正若能認祖歸宗,李家只要沒發(fā)瘋,絕對不敢在被朝廷盯上的節(jié)骨眼,去得罪如日中天的裴家。
幾乎沒怎么考慮,裴正就在心里排除了認祖歸宗這個選項。
倒不是因為他臉皮薄,不愿向裴家低頭,也不是因為前身留下的執(zhí)念,要風風光光返回裴家,讓當初逼他祖父離開裴家的人后悔。
而是裴正覺得,認祖歸宗回到裴家,大概要比和拱衛(wèi)司搭上線還難幾分。
因為在裴正的記憶里,他這一家子是因為爭奪家主之位失敗,被當代裴家家主趕出來的。
試問裴家怎么可能再接納他?誰又敢接納他?
要想不死于李家報復,好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裴正只剩演武院這條路可走。
演武院一般會在二月選個良辰吉日接納新生,新生入學,會有一場考核,屆時院長或副院長會出席考核現(xiàn)場。
考核結果不影響新生是否能入學,只與新生未來跟隨哪位先生學習有關。
換而言之,但凡有推薦信或者走了其他門路的學生,順利入學不成問題。
但演武院的先生們會根據(jù)新生們在考核的表現(xiàn),去挑選門下弟子。
有點類似裴正前世碩士導師和研究生之間的關系。
表現(xiàn)好的,甚至會被先生們爭搶。
表現(xiàn)差的,抱歉,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