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風!喂!醒醒!”恩禾匆忙地跑到他身邊,拍打著他的臉頰,由于下手沒輕沒重,他臉上顯現出幾根手指頭印子,但依然沒有丁點反應。
她撕開林一風肩膀上的衣服檢查傷勢,發現傷口周圍皮膚已經呈紫黑色。他的嘴唇漸漸失了血色,唇部邊緣有一圈紫色,指甲根開始發黑。
“中毒”恩禾連拖帶頂,使勁架起這個高她一頭還因為練武長了一身腱子肉的男人。
她吃力背起林一風,身子快要折成一個直角才能勉強讓他的雙腳離地。此時她想到能就林一風的大夫,就只有徐明藝了。
從院子到大門口這段距離,她就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好不容易走到街上,她的腿一發軟,“哐當”一聲跪在地上。
林一風的臉頰貼在恩禾的脖子處,他的體溫驟降,皮膚冰涼。一想到林一風的毒正在蔓延,耽誤不得,便硬撐著起身,拖著他繼續走。
街上不遠處出現一人,像是徑直朝著他們走來。恩禾以為是那幫人又來斬盡殺絕,一側身把林一風扔到地上,從腰間拔出匕首。
那人加快腳步后走路姿勢變得微微跛腳,她這才認出來人是徐明藝。
“幫我。”她看到是徐明藝這個救星來了,一下子就泄了氣不再強撐,雙腿無力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徐明藝無話,看了眼一只袖子被燒掉的恩禾,以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林一風,臉上露出些不滿,無奈還是架起了林一風往回走去。
“生氣啦?”恩禾從后面跟上,試探性問了一嘴。
“你來送死我生什么氣。”徐明藝目視前方,不想看她。心里嘀咕著這家伙吃了什么,怎么這么沉。
“我不想把你卷進來,你是怎么發現我離開的?”恩禾底氣不足,弱弱地問道。
“吱吱看見你了。”徐明藝停了下來,嚴肅地看著她說道“既然你跟了我,就讓我幫你,不要沖動。”
他認識到自己這話說出來可能引發不小的誤回,但又不知道怎么找補,干脆破罐子破摔,“嘖”了一聲便繼續往驛站走。
語言表達真是麻煩。
“他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跟了我’,可能是想說‘跟著我’或者‘與我同行’一類的吧。”恩禾心里念叨著,不過看樣子他沒有生氣,心里倒是輕松不少。
有他在,天就塌不下來。
到了驛館房間,徐明藝把林一風放在床上,自己出了一身汗,來不及收拾,直接拿桌子上的茶水壺澆在他的傷口上。
周圍的凝血沖干凈了,徐明藝俯身聞了聞,有一股刺鼻地酸味,他皺著眉頭趕緊躲開。
“去找伙計要把刀子。”他話音剛落,恩禾就遞過來一把匕首。他在紫黑色傷口的外沿劃了四刀,輕輕按壓劍傷部分,四個口子立馬涌出了濃稠的黑血。
“呵,夠狠的。”徐明藝嘴角一翹,輕聲嘟囔了一句,這些小動作都被恩禾捕捉到了。他似乎在和下毒的人博弈對決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很有興致。
他手指關節在林一風鎖骨和脖子使勁摁了兩下,封了穴位,從床上站起身,拉了拉自己的領口,整個人放松了許多。
徐明藝正要推門出去,被恩禾叫住“你去哪啊?他怎么樣了?”
“去浴房啊,我一身汗,很難受。”他悠悠地回答,“撐到早上沒問題,藥房開張了我去拿藥。”說罷便離開了房間。
恩禾走到床前,盯著林一風看。他長得一副正派模樣,方臉型有棱有角,鼻梁高挺,眼睫毛也很長。一回想剛剛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她害羞得心里癢癢的。
沒事就好,恩禾心想。沒一會便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啊!你謀殺么?”
“別廢話!你是三歲孩子么?這都忍不了?”
恩禾被一陣吵鬧聲叫醒,睜眼一看外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