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風領著恩禾,走進最北邊的屋子。
“我帶你去找二娘。”說罷掀起里屋的地毯,抬起一塊實木板子,黑漆漆的地窖入口映入眼簾。里面能看見一把木梯子立著,通向沒有丁點光亮的下層空間。
“你!你把她囚禁在地牢?”恩禾后退一步,頓時緊張起來。
他不會,要拖我下去一并殺了吧。
“別誤會!不是囚禁,是有苦衷的。”林一風伸手用力擺擺,剛向前靠近半步,恩禾就向后躲開了,一臉戒備地盯著他。
“我是在保護她,如果讓她住在側廂房,夜里被擄走的就不是那丫鬟了!”林一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生怕恩禾對他產生不好的看法。
“我先下。”林一風沒有用梯子,直接跳了進去,在地窖里喊了聲“真的沒事,相信我。”
張家二娘子是現在唯一能查下去的線索,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踩梯子下去,周圍越來越黑,每往下邁一步,她的心弦就拉得更緊了些。
腳終于觸到地面,眼前漆黑一片,前方墻上有一條裂縫,從里面透出光。
她伸出手四處摸索,碰到了站在她身側的林一風,一雙溫暖的大手把住了她的肩膀,輕輕推著她,往光亮的地方去。
抬手一推,進到一個燈火輝煌的房間。屋子里各種家具齊全,要不是因為四周沒怎么修飾的石墻透著些簡陋,這里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地窖。
房間四處點著將近十盞燈,桌子上放著水果和動過筷子的飯菜。
張家二娘子椅坐在床上,身體看起來仍有些虛弱。看到林一風進來,立馬下地行禮。
“湯藥喝了嗎?”林一風扶起張二娘,將她攙到床邊坐下,“哦,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恩禾,她有些事情想問你。”
張二娘將目光放在恩禾身上,她空洞的眼神里滿是快要溢出來的絕望和悲傷。
林一風走向房間的一腳搬了張椅子坐下,和兩位女子保持一個適中的距離,處于一個既能聽清談話內容,又不至于讓人不適的位置。
“張二娘子,您知道巫祝么?”恩禾與她并排坐下,省去客套直奔主題,觀察著她面部的細微表情。
一絲驚慌從張二娘眼中恍過,被她準確地捕捉到了。“沒有聽過。”她搖了搖頭,故作鎮靜地答。
恩禾笑了笑,握住張二娘放在腿上的雙手,側身到她耳邊輕聲說“我知道您兒子是,您如實相告,我便會救他出來。”
她說罷回直了身子,拍了拍張二娘的手,又問“孩子的父親是誰?”
看張二娘這般虛弱的身子,肯定只是個普通百姓。如果是親生,孩子有橙色的攻防靈力,必定是從父親這邊得來的。
林一風聽她這么問有些驚訝,張家與林家交好,是林家門下忠心耿耿的勢力,這樣的新聞他可是第一次聽說。
“是我在娘家范河的青梅竹馬,原本我二人已定了婚約,誰料我被賭徒父親賣到張家抵債。他們買我進來就是為了讓我生個兒子,延續香火。前幾年懷不上,老爺就送我去泉春山療養調整身子,在那與他重逢。”
“他的確是巫祝,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法力,是因為我跌落山崖,斷了腿骨。他就那樣把手放在我的腿上,綠色的光泛了起來,一會就不疼了,我這才發現他不是普通人。”張二娘陷入回憶中,手上還學著當時的情景比劃了起來。
“他帶我去了他居住的村子,見了他的家人朋友,發現他們都有法力。那里的一切都很美好,家訪鄰里和和睦睦,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
恩禾聽張二娘說到這里,心臟緊了一下。巫祝居住的村莊分布于世界各地,會不會還有很多族人聽聞隱竹村的事情,正在尋找著她。
“我回城后發現懷孕了,老爺以為是泉春山的療養起了效果,我就將孩子生了下來。后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