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女人的話,四周的公子哥們臉上紛紛閃過一絲異色。
這些人都不是善茬,自然看得出來,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在鬧事,開玩笑來這里吃飯的人,全是長安中有頭有臉之人,真要在飯菜中投毒的話,別說李嫣然了就連秦王也擔待不起。
不過所有公子哥都識趣的沒有說話,想要看李嫣然到底如何處理這件事,如果堂堂一個驚鴻樓連這種小事都處理不好的話,那么他們就算知道是被人陷害,以后也絕對不會常來,嗯,哪怕這里的飯菜多么好吃,也絕不。
李嫣然自然知道這些人的想法,眉頭一皺,瘦弱的嬌軀中,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散發出來,冷冷的看著那名婦人說道。
“我不管你是受到了誰的指使,但你要想清楚,誣陷在我朝可是重罪,為了那點兒銀子沒命去花,可是不值得,如果你說出幕后指使的人,我以縣主的名譽保證,不僅就此既往不咎,另外他許諾的,我給你十倍。”
那名婦人顯然被李嫣然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所嚇的呆住了。
幾名公子哥見此,也忍不住暗暗贊嘆的點了點頭,嫣然縣主果然名不虛傳,這手恩威并施用的可真是不錯,如果是正常人,想必都不會拒絕。
正當眾人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了的時候,婦人的反應,卻再次讓他們吃了一驚。
反應了過來,婦人低下頭咬了咬嘴唇,卻猛的抬起頭,狠狠瞪了李嫣然一眼,用頗為尖銳的聲音說道“大家看看,這就是驚鴻樓的嘴臉,東西吃死了人,就開始推脫責任,誰稀罕你這個臭錢,我那可憐的官人啊。”
聽到這話,李嫣然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起來,她畢竟出身于上流社會,對于這種事并沒有什么處理的經驗。
與此同時,四周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可沒有這些公子哥的眼界,一個個三人成虎,不少人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后,紛紛開始起哄。
“早就聽說驚鴻樓是長安第一大酒樓,沒想到竟會出現這種事。”
“驚鴻樓也就名聲在那里,其實味道也就那樣,根本比不上其他幾座酒樓,估計這女人就是破罐子破摔。”
“好可憐的人啊,吃頓飯把命搭進去了。”
驚鴻樓在無數長安民眾的心中都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存在,來這里吃一頓飯的銀子,夠一個人生活一年了,如今看到有人鬧事,這些人還不免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絲毫沒有收斂的聲音傳到李嫣然的耳朵里,讓她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驚鴻樓滾出長安,黑店血債血償。”
“放肆。”
驚鴻樓這邊的打手們,怒聲喝到,但如何比得上眾多群起激憤民眾。
見到這一幕,那名婦女眼中不免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精光,只是這絲精光迅速消失不見。
墻倒眾人推,強如李嫣然第一次感覺到有些無力的感覺,她知道這些人鬧不了多久,過不了多久肯定就會有官府來干涉,但這次以后,驚鴻樓名聲怎么樣暫且不提,但在“某些人”的操控之下,御賜招牌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個問題。
李嫣然絕對不能讓這種事出現,五根纖細的手指快要刺進肉里,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正當她要再次上前之時,猛的感覺到自己肩膀多了一雙溫暖的大手。
“讓我來。”
熟悉的聲音傳來,卻讓李嫣然眼角破天荒有種微微濕潤的感覺。
方初走了過去,瘦削的身影在驚鴻樓眾人的眼中,卻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岳一樣。
原本還群情激昂的眾人,眼看著一名英俊的年輕人朝著他們走來,不大腳步聲卻是清晰無比,不知為何在看到方初前來的時候,嘈雜的話語聲卻是微微一滯,眾人都是把目光轉向到方初這邊,想要看看這個氣質有些特別的年輕人,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