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過半,一片半透明的烏云緩緩飄過天空,悄悄地遮住了玉蟾的光輝,月色朦朧間,恍若墜入了夢境。
溫柔的晚風將天上的云彩聚了又散,忽明忽暗顯得格外美麗。忽而一瞬,強風吹過,大片的烏云集聚而來,徹底將月亮的光芒遮住。
院子里的樹枝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窗前的芭蕉葉噼里啪啦地敲擊著窗子。然而,房中安然入睡的人們沉溺于夜晚的靜謐,對此絲毫不覺。
深夜的街道失去了白天的繁華與喧囂變的空無一人甚是安靜。遠處的一個橘色光點愈來愈近,逐漸被放大放大,原來是打更的老頭舉著燈籠正迎面走來。
那老頭邊走邊像往常一樣敲擊著鑼鼓。突然,燈籠的光閃爍了一下,漆黑的道旁似乎有個人影閃過,老頭便停下了腳步。
他四下看了看,結果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沒有看到。
老頭搖搖頭,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有一雙隱藏在黑夜的眼在注視著自己。
他停下腳步頓了很久,結果旁邊都很安靜。
老頭舒了一口氣,自我安慰道,或許這就是錯覺吧!
“梆!梆!梆!梆!”一慢三快鑼鼓聲再次被敲響。
“閣上閣下,堂前灶下,火屎小心了!”
這老頭雖說是步履蹣跚,但是打更詞說的卻是中氣十足,甚是洪亮。
老頭帶著燈籠燈籠離開了,驛站門口再次陷入了漆黑。那雙隱藏在黑夜的眼睛的緩緩瞇緊,死死地盯著驛站緊閉的門。一條蜈蚣似的刀疤斜著切過在那人的雙眼。因為刀疤的緣故,他的眼神很是惡毒,讓人見了害怕不已。
他就像蟄伏在黑夜的野獸,等待機會撲向獵物,顯然天無光亮,他的機會到了。
他帶人放輕腳步,湊到了驛站的墻邊,這群人背對著墻蹲下,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四面八方的聲音。
“唰!”刀疤臉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咬緊后槽牙,惡狠狠地對著眾人說道:“動手!”
命令剛一下達,這群人便翻入了驛站。
兩個守門的侍衛聽到聲音還未轉身便被抹了脖子,他們雙眼瞪大直直地瞪著兇手很是不甘。
“想報仇,下輩子來找老子。”刀疤臉滿臉嘲諷地將侍衛輕放在地上,轉身離去。
這群闖入者在無聲無息地在前院殺害了了很多的人,可是熟睡的人們卻并不知情。
一個起夜的侍衛打開房門迷迷糊糊地站在樹前小解。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他眼睛都沒睜開就說道:“兄弟,你也起夜啊。”
那人沒有回他,侍衛半睜著眼看了過去。看到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距離自己的臉不到一尺后,他瞬間就輕醒了。
隨即拽緊褲子繞道樹后躲避。黑衣人見他躲避拿著匕首就左右插了過去。
侍衛急忙提著褲子繞道另一顆樹后躲避,高喊道:“有賊人闖入,大家快醒醒!”
這一聲高呼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們,一盞盞窗子亮了起來,瞬間黑衣人就暴露在了燭光之下。
那個報信的侍衛說完話后,便不顧一切地提著褲子往屋跑,就在他跑到門口正準備打開的時候,一把飛來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后背。侍衛失去支撐倒在了地上,他試著撐了撐身子,卻沒有撐起來,就這樣死了。
屋里的侍衛們提著劍圍到了那個侍衛的身旁,其中一人蹲下來將兩指放在了那侍衛的鼻間,搖了搖頭。
抬起頭瞪著站在院子中心的黑衣人,大喊一聲便帶人沖了上去。
瞬間廝殺聲傳來此起彼伏,許久不斷。
慕寒驟然睜開了眼,掀開帳子坐起身子。,看著屋外的火光,聽著屋外的廝殺聲喊道:“林風,外面什么情況?”
“回主子,有一群黑衣人偷襲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