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到了火鍋城,聽見阿b在包間里逗服務員,怎么現在服務不如以往了,見了畢哥都不趕緊多送幾盤瓜子,還有好茶。
我們常來這里,跟服務員都很熟悉了。我沖服務員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別理畢哥,他就是想喝免費茶,你跟五哥說一聲,準備兩斤茶葉末,以后專門給畢哥免費供應。”
阿b見了我,原本立馬眉開眼笑,可聽了我的話,臉色馬上耷拉下來。
“去去去,路言辰,憑什么你來了就喝極品長江紅,我就得喝茶葉末?”
服務員在這家店里干了好幾年,長的挺漂亮,雖然年輕,但也很擅長應付這種場面,笑道“老板早交代了,只要路哥和畢哥來店里,都是跟老板一樣的規格。”
火鍋城的老板就是五哥,在附近這幾條街混了十幾年,基本上誰見了都得給個面子。自從兩年前雙胞胎女兒被綁架,案子告破以后,就對負責案子的歷警官和在案子中幫了大忙的我格外尊敬,本來吵著嚷著我們來吃火鍋永久免費,就算天天吃也無所謂。可我和歷警官哪愿意這么受人恩惠,最后給了我們一個永久特價會員,每次來都給打五折。
我跟阿b還有歷警官,高中的時候就混在一起,屬于吃一鍋睡一窩的三人組。一起打過架,一起逃過課,一起踢過球,一起組了個樂隊,名字叫穩賤……
還一起追過陳一堯。
歷警官本名叫歷安邦,在市局刑警隊工作,當年考上警校的時候阿b就吵吵著說有了靠山,再遇到當年打架的混混非得海扁一頓不可,誰知道風水輪流轉,竟然跟當初的混混成了朋友。
歷警官有一對火眼金睛,剛進包間就看出我不對勁“怎么了路言辰,跟十八妹鬧離婚了?”
“啥?離婚?”阿b看看我,又看看他,把手里的瓜子皮扔過去,“別烏鴉嘴啊,咱哥仨就這么一個結婚的……”
“夏蕓……”我訕訕的笑了笑,“可能出軌了。”
兩個人的動作,幾乎是同時停滯了一下。
阿b右手“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剛要發表意見,服務員推門進來上菜,他的動作停在那里,一直等服務員出門,才接著剛才的氣勢說道“哪個瞎了眼的家伙,撬墻角都撬到我兄弟頭上了?”
“你是想說綠帽子吧?”我苦笑著斜了他一眼。
“阿b,你先別激動……”歷警官看了阿b一眼,把面前的茶壺端過來,瞅了一眼里面剛泡好的極品長江紅,給我的茶杯續滿了,“這個可能出軌……是什么意思?”
我深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抬手去端茶杯,伸到半空突然改了主意,一把抓過服務員剛放在桌上的一盒軟包中華,抽出一支塞到嘴里。對于從不抽煙的我來說,嘴里突然叼了根煙,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奇怪。
“還能什么意思,歷警官,這種事兒可不用警察辦案那么嚴謹,你得相信直覺。”阿b眉毛都杵在了一起,他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沒有充足的證據,不會輕易下結論。
“直覺這東西……對破案不一定管用,直接證據肯定是有用的。”歷警官看我到處找打火機,從兜里掏出來遞給我,“什么時候的事兒?”
我拿著打火機的手,冰涼冰涼的,一下,兩下,三下,火焰燃起,我深吸了一口煙霧,馬上被嗆了一口。
我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胸口有把帶鋸齒的刀狠狠的插了進去,又慢慢的拔出來,血肉都要被割裂一般,肺也被掏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我胡亂的抓了一把紙巾,一把抹掉嗆出來的鼻涕和眼淚。
“我能確定的時間,差不多得有半年了。”胸口咳嗽的撕裂般的痛還在,我又吸了一口煙,只是不再吸進去,而是在嘴里轉了一圈又吐出來。
“哎你別糟蹋好東西了。”阿b一把搶走我手里的煙,放嘴里猛吸了兩口,“你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