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約簾衣歸燕急,水搖扇影戲魚驚。
顏盞就這么跪坐在水邊,一只手掐著奇利鳥的脖子,一只手拿著它的獸丹,逗著它,九條尾巴搖曳歡快,可見主人心中的歡喜。
“怎么樣怎么樣,我就不給你吃,你不是挺能耐嗎?有本事你來搶啊,小樣。”
而在小溪的對面,樹叢之中,一位男子手里拿著一件帶血的女子外衫,神情有些倉急,像是在尋找什么。
卻在見到顏盞的這一刻,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副唯美的畫卷般,讓他連呼吸都放緩下來,生怕驚擾對岸女子的歡樂。
眼前之人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左右,身穿絳嫩綠色暗紋緙絲立領袍,領子還要比普通的立領要高一些,將整個脖子都遮蓋住,卻顯得脖子更加的修長。
牙白底緞面五彩連波水紋鴛鴦刺繡百水裙,也不怕弄臟,就這么大大咧咧的席地而坐,四散開來,身上披著白芙蓉色錦緞碧霞羅。
烏黑濃密的長發(fā),頭綰別致朝云近香髻,有幾分微松的云鬢里插著金絲點翠蝴蝶步搖,看起來像是活了似的,隨著她的笑聲,在她頭上翩翩起舞,腰上系著一條牙白底繡花束腰,將她的腰勾勒得盈盈一握。
腳上穿的是嫩綠色寶相花紋云頭緞鞋,上頭已有幾分泥濘,卻不失半分美感。
本是一副清秀絕俗,宛若仙人的模樣,卻能和手里的奇利鳥玩得不亦樂乎,平添幾分煙火氣息,讓人心生歡喜。
可等他見到顏盞身后歡快搖動的尾巴時,卻震驚的無法言語,腦袋里有無數(shù)的問題為什么?為什么他從來沒有在家族里見過此人。
難道她不是血脈顯現(xiàn),而是真的九尾天狐幻化成人的?
不可能,眼前之人不是妖靈修,而是一個筑基初期的人修。
求知的心,讓他忘記自己眼前是一條不窄卻也不寬的小溪,一腳就踩進了溪水里。
三四月的溪水透著一股子清寒,雖然對于金丹期的他來說,沒有什么,卻驚動了對岸的顏盞。
顏盞抬頭就看到對岸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男子,身穿一件月白色菱錦圓領袍,腰間綁著一根狐貍紋金縷帶,一頭如墨的青絲在風中輕輕揚著,那雙星眸清澈靈動,當真是文質彬彬神采英拔。
看得她都有幾分愣神,莫名的又有幾分熟悉感在其中。
奇利鳥卻不管這么多,趁著顏盞愣神之際,精準的一口就咬住自己的獸丹,咕咚一聲,將其吞下,然后用頭狠狠的給了顏盞一大耳瓜子。
驚得顏盞手一松,讓它成功的逃脫控制。
可惜,它終究是把路給走窄了,少年見顏盞被甩了一下臉,已是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想來是被這奇利鳥打得不輕,內心不知道為什么,莫名的就有些心疼和氣憤。
拿出自己的弓箭,一箭就把它射個透心涼,摔在顏盞身后不遠的草地上,結束了它這“跌宕起伏”的一生。
少年卻沒有去管那奇利鳥,而是閃到顏盞的跟前,心疼的指了指她的臉“疼不疼,對了,我這有藥,你快擦擦。”
這時候才看到自己手里一直抓著的衣服,快速掏出傷藥遞給顏盞,本想問她有沒有見過這衣服的主人。
顏盞卻沒有接他的藥膏,而是扯下他手里的衣服“你······你······你拿著我的衣服做什么。”
雖然元榮承或者吳俊昊,在陪她訓練的時候,都有幫她拿過衣服,可這人還是第一次見,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拿著衣服站起來就想跑,因為她終于想起自己這九條尾巴今天可沒有多穿一條裙子將其罩住,她必須趕快離開才行。
但男子卻擋住了她的去路,很是恭敬的對她行了一禮“抱歉,是哥·······在下唐突姑娘,實屬不該,還請姑娘見諒,在下紫靈大陸夢家第六十二代目中排行第七,家中排行第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