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讓顏盞有一瞬間的恍惚。
是兩大血脈繼承世家的雙血統(tǒng)繼承者?顏盞嘆氣,這個身份固然很有分量,卻不會被人所承認(rèn),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雙血統(tǒng),可她在真相大白之前,是一個連族門都不能進(jìn)的存在。
是嫡仙派的弟子?
可那終究是頂著一個燈泡的假名,她連真正的名字都不敢公布于眾,因為這個姓氏會讓人心生疑慮。
是鎏金的大小姐?
可如今的掌柜深陷混沌,是生是死都不確定,況且鎏金已經(jīng)為她付出太多,如今還要借著這個名號躲避其中?
顏盞自認(rèn)做不到。
所以,她是誰?
顏盞看了看扶著自己的寒煙,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左后方的青寒和昊哲,然后看向坑底的千足,最后才微微抬頭看向?qū)γ娴娜恕?
嘴角輕輕的扯出一抹微笑:“我是誰?我就是我,此刻你們的敵人,此山之中的過客,此間之內(nèi)的行人。但你!”
突然語氣陡然提升,眼神不再平淡,而是銳利無比的看向千足,看得千足虎軀一震。
“什······什么·······”不自覺的就要去詢問顏盞。
顏盞盯著對方的雙眼,不給他任何躲閃的機(jī)會:“你若是想要?dú)⑽遥缤旆揭棺T!”
天方夜譚四個字說得是質(zhì)地有聲,尤其是在剛剛承受完千足力量十足的一擊之后,還能如此中氣十足,很難不讓人信服。
顏盞此刻視線已然恢復(fù),不再有任何的模糊,充血的眼球也只余下幾縷血絲,看人的眼神也越來越犀利,雖還沒有讓人達(dá)到不寒而栗的地步,卻也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千足微微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什么,但顏盞沒有給他任何開口的時間,畢竟現(xiàn)在的氣氛已經(jīng)營造的很好,她需要做的就是趁熱打鐵。
“我與你肚子里的那只神獸,簽訂的可不是普通的契約······”停頓了一下,給千足一點(diǎn)反應(yīng)的時機(jī)。
果不其然,千足立刻上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顏盞接著說道:“你知道為什么,在你的黑煙之中,我能行動自如,并且每次都精準(zhǔn)的抓到你的位置。”
千足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顏盞:“難······難道,是······是······”
顏盞點(diǎn)頭:“你就不好奇,為什么我一在黑煙里看到你,你就能感受到一種遠(yuǎn)在你之上的力量呢?”
這個問題,在第一次感受到的時候,他就很想找到答案,在他的內(nèi)心是不愿意相信這樣的力量來源于一個筑基期的人修。
他妖靈修的尊嚴(yán)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可事與愿違,偏偏這樣的力量就是來源于自己的對手,一個只有筑基期的人修。
千足的肩膀頓時一垮,像是受到了很重的打擊。
沒有經(jīng)歷過顏盞神識的無丈和芐梨,看著千足的模樣,內(nèi)心莫名的開始有些恐懼,開始幻想顏盞的力量是如何的強(qiáng)大,全然不知,這樣的行為,無異于自我催眠。
就如同打針之前,無盡的恐懼心里,認(rèn)為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會讓自己產(chǎn)生劇痛,因此在消毒棉簽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更是覺得自己所有的痛覺神經(jīng)都集中到了這一點(diǎn)。
然而事實卻遠(yuǎn)遠(yuǎn)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不過,這對于顏盞來說,是一件好事。
看著眼神明顯有所變化的千足,還有他剛剛垮肩的動作,顏盞知道,事情成功一半了。
經(jīng)過幾個回合的對話,顏盞感覺自己已經(jīng)不再需要寒煙攙扶,于是輕輕的推開她,很是淡定的往前走了一步,并且在這一步之內(nèi),還是用了清潔術(shù),讓自己看起來干凈利落,說出來的話更加有說服力。
“只要它在你肚子里,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