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舟賽的,圣上和大臣們將會抵達那里。為了有更好的觀看體驗,方子安帶著春妮兒一路擠過去。一路上人挨人人擠人,春妮兒身單力薄,好在有方子安為她保駕護航,用強壯有力的身體擠開一條路,最后在橋欄旁用臂膀圍出一小片安全區域,春妮才能夠立足。
眾安橋兩側的長街上確實搭起了彩臺,有數百兵士嚴密看守,看起來確實像是有大人物要到來的樣子。百姓們蜂擁而來,長街上維持場面的士兵們得到命令,馬鞭亂抽亂打,將百姓們驅趕回頭。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還好我們擠進來了,不然怕也要挨鞭子?!贝耗輾獯跤醯牡馈?
方子安點頭剛要說話,忽然發現春妮神情有異,忙道“你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
春妮的臉更紅了,扭頭不答,心想你幾乎將我抱在懷里,這姿勢著實羞人,卻來問我。原來方子安雙手撐住欄桿弓起身子抵擋后方一波波的擠壓之力,為春妮撐開一片站立的空間。雖然身子沒有接觸,但這姿勢幾乎便是雙臂環抱著春妮的姿勢,方子安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對抗后方的擠壓力上,但在春妮的感受中卻是被一雙有力的臂膀保護著。鼻端嗅著方子安身上的男子氣味,怎不臉紅心跳。
方子安見春妮不說話,還以為她哪里不舒服,正待詢問,忽然身邊的百姓騷動了起來,有人興奮的叫了起來。
“來了!來了!好像是來了!”
方子安和春妮忙轉頭看去,但見東側長街之上馬蹄如雷人群騷動。南側御街之上,遠遠的一群盔甲鮮明的騎兵飛馳而來,手中長鞭噼啪作響,打的御街上的百姓鬼哭狼嚎抱頭鼠竄。騎兵后方是奔跑的步兵,他們順著騎兵清理出來的空擋迅速建立起了警戒線,肩并肩排在道路兩側阻擋百姓。御道中間很快形成了寬達數丈的一條空曠的通道。
“這些兵士真的可惡之極,干什么非得要拿鞭子打百姓,好好說話不成么?瞧那位老伯,滿頭是血。這是拿咱們老百姓當牲口打么?這些人跟街頭上那些地痞混混有何區別?”春妮皺眉低聲道。
方子安報以苦笑,這位春妮姑娘倒是有一種天生的正義感,可惜的是,這年頭可不就是把老百姓當牲畜么?
“可能是圣上車駕要來了,所以官兵清理路面。哎,這般行徑有怎能叫與民同樂?勞民傷財,折騰人還差不多?!狈阶影矅@息道。
春妮仰頭看著方子安道“方公子,異日你要是中了科舉,當了大官,當不會欺負老百姓吧?!?
方子安低頭看著春妮紅撲撲嬌俏圓潤的少女的臉,笑道“你還真以為我能當大官么?科舉有那么容易么?”
春妮用力點頭道“我信,我真的信……”
春妮的話忽然街道上的大喊聲打斷。
“官家車駕即將到來,無關人等不得喧嘩吵鬧,聽令行禮,不得失儀!官家車駕即將到來,無關人等不得喧嘩吵鬧,聽令行禮,不得失儀?!?
喊話之人聲音尖細刺耳,身形肥碩面白無須,騎在馬上小跑而過,不斷的呼喊??此棧敃r宮中內侍。
眾百姓聞言紛紛朝著南側長街方向看去,內侍喊話,大宋官家的車駕應該是真的要來了。有不少人開始整頓衣冠,有的人甚至已經屈膝跪在地上等候。
盞茶時間后,一隊車馬從長街盡頭緩緩而來,護衛的騎兵身著金色甲胄,手持金瓜金錘,騎著的一水的高頭駿馬,氣派著實不俗。龍旗飄揚,華蓋鮮亮。八匹馬拉著的高大皇輦之上,四名手扶兵刃的高大護衛分站車輦四角,中間的黃羅大傘之下,一名身著黃袍,相貌英違的男子高距而坐,正游目顧盼,神態悠然。
“圣上駕到!跪,行禮!”有人用洪亮的嗓音高聲叫喊道。
街道兩側,欄橋之上,黑壓壓的百姓紛紛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無論男女老少,婦孺長幼,在這一時刻不由自主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