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表兄,你回來啦。我正和春妮妹妹聊天呢。”張若梅見到方子安回來忙起身叫道。
春妮也站起身來笑道:“公子的表妹來了,公子也不說一聲。我來了才知道。”
方子安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半晌對春妮道:“你怎么來了?”
春妮道:“公子好些天沒去鋪子里了,爹爹說不知道公子怎么樣的,便叫我來瞧瞧。順便送些吃的,替公子漿洗一些衣物。沒想到卻發現原來公子的張家表妹來了。”
方子安看了張若梅一眼,張若梅忙道:“我老家遭了水災,只能來投奔表兄了。表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外邊太熱了?快進屋涼快涼快吧,春妮妹子給熬了綠豆湯呢,喝一碗解解暑。”
方子安哼哼哈哈連聲,不知道說些什么。看起來情形似乎是春妮來找自己,看到了尚未離開的張小姐。張小姐擔心身份暴露,便編造了個表妹的身份。春妮顯然是信了。
想清楚了此事,方子安倒也松了口氣。還好張若梅只是編造了身份而沒有動手殺人滅口。不然那可真是糟糕透頂了。
“哦哦,表……妹……你不是說今日要走了么?我以為你已經走了。”方子安坐下后隱晦的提醒道。
“走?走去哪里?表兄,我無家可歸了啊。老家發大水,房子屋子田地都沖毀了。我還能去哪兒?莫非表兄不肯收留我,要趕我走么?”張若梅可憐巴巴的道。
“是啊,公子,你怎么能這樣呢?張家表妹家里遭了災,走投無路才來投奔你,你怎么能趕人走呢?一個孤單姑娘家,能去哪里?遇到歹人怎么辦?公子,你可不能這樣。”春妮在旁道。
方子安苦笑無語,很想對春妮說一句:“您可別摻和了。”可是這話也不能說。
“罷了罷了,這事兒一會再說吧,我快餓死了。春妮帶了什么好吃的?對了,你來我這里,鋪子里可怎么辦?”方子安道。
春妮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公子真是甩手掌柜,鋪子里的事一點也不關心。鋪子擴了一間,廚下請了廚師了,雖然我還得幫忙,但走開一會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鋪子生意好的很,你呀就別操心了,好好的溫書備考,一切有我。”
方子安慚愧不已,那鋪子開張之后,自己便在沒去幫忙,完全是張家父女支撐著。自己確實太過分了些,看來得不時去做做樣子,哪怕是去說幾句客氣話也可撫慰人心。
春妮帶來了不少好菜。牛肉醬鴨兩份,還帶了一壺酒。她又下廚炒了兩盤菜,倒是擺滿了方子安的小餐桌。吃飯時,春妮和張若梅倒是談的投機,方子安插不進嘴,也沒法插話,畢竟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謊言之上,自己卻也并不想張若梅的身份暴露,那春妮怕是要嚇死了。于是索性不說話,喝酒吃菜,自顧大快朵頤。
吃了飯,春妮將碗碟洗了,這才對方子安道:“公子,我要回鋪子里了,來的時間太久,我也不放心。爹爹怕是要罵人了。聽阿進說,公子最近讀書辛苦,熬夜熬的厲害,還是要注意身子。不能因為要考科舉便熬壞身體。”
方子安笑道:“辛苦你們父女了,你說我這也老不去鋪子里幫忙,你爹爹怕是都不高興了吧。我想著,要不干脆那鋪子兌給你父女得了,我拿個本錢回來就好。”
春妮聞言急道:“公子這是什么話?若不是公子提議,給了本錢,我們那里有這樣的時候?這種事我和我爹是絕對不會做的。這鋪子是公子和我們合伙開的,豈能反悔?公子是讀書人,可要講信用,若是反悔,那可叫人笑話。”
方子安苦笑道:“我這不是心里不安么?”
春妮道:“一家人不說見外的話,你要再說這些,我便不高興了。”
說罷,春妮一跺腳,甩著大辮子徑自走了。
方子安呆呆站在那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