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林皺眉咂嘴,無語的看著錢康,心道:錢兄,你可真是不長腦子啊,這種事無憑無據你也敢說,這下完了,怕是有大麻煩了。
錢康話出了口,心里也有些后悔。但嘴巴太快,話已然說出去了,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卻難收了。以他的性子,自然也不會去道歉。
方子安也是眉頭緊皺,這情形倒是棘手。錢康這一句話,可是給了對方光明正大找茬的理由了。倘若真要是把官府招來,錢康可要倒大霉。
“是你說的本公子這解元來路不正?有貓膩?有什么貓膩?怎么個來路不正?你倒是給本公子說說。說出個道理來便罷了,說不出來的話,你可麻煩了。”秦坦冷冷的瞪著錢康道。
錢康無法回答,只是一時激憤之言,哪有什么證據。此刻心中后悔不迭,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秦坦緩緩點頭道:“你不說話,也就是說,你并無證據,只是信口誹謗罷了。你誹謗本公子倒也罷了,但你污蔑攻擊的是朝廷科舉,那可容不得你。科舉乃朝廷大事,上上下下為此付出大量精力和財力,全大宋這么多人為秋闈用命,你輕輕一句話便污蔑科舉有貓膩?”
錢康無言以對,求救般的看向方子安。方子安臉色陰郁,心中焦躁,但他此刻卻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得罪的是秦坦,他還能放過錢康么?只能說錢康太沖動了。
“秦寶,你即刻騎馬去貢院衙門去見主考魏師遜大人,告訴他有人誹謗朝廷科舉,著他領官兵來拿人。”秦坦冷聲喝道。
“遵命!”一名隨從高聲應諾,牽了一匹馬出來翻身上馬。
方子安高聲道:“且慢。”
秦坦冷笑道:“怎么?方子安,你要給他出頭么?”
方子安道:“秦公子,他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你又何必較真?秦公子是今科解元,是臨安府九千學子中的翹楚,怎可這般小氣,當有任人評說的度量才是。這才是解元公的氣度。今日你命人拿了他,豈不是反倒顯得心虛一般,反而被人誤以為被他說中了。何不饒了他,以顯氣度。”
錢康聽著心里難受之極,方子安這話已經有些求情的意味了,若不是因為自己,這話怎么可能從子安兄口中說出來。
秦坦聽了方子安的話大笑起來道:“話說的真有道理,我差點便信了。你以為你這般吹捧一下,激將一下,我秦坦便上了你的當不成?你要求情也像個求情的樣子。方子安,別說我秦五爺不給你面子,你想救你的兄弟是么?很簡單,當街給我跪著磕三個頭,叫三聲爺爺,這件事便一筆勾銷。你五爺我也不是個沒肚量的人。不過,你可也莫忘了適才你說的話,你說你是絕對不會服輸的。哎,這叫什么?現世報,來的快,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兄弟被衙門抓走吧,攻訐科舉誹謗妄議科舉之事可是大罪呢。該如何抉擇,你自己看著辦吧。”
此言一出,方子安的臉立刻黑成了鍋底。錢康大聲道:“子安兄,莫要管我,我就說了那話了,又能如何?著他們拿我便是,你若向這廝下跪道歉,今后可怎么做人。”
方子安喝道:“你給我閉嘴!”
錢康嚇了一跳,方子安的樣子嚇了他一跳,他從未見過方子安這般惱怒,渾身上下都似乎帶著一股殺氣和威嚴,錢康嚇得立刻閉了嘴。
方子安抿著嘴沉吟著,秦坦搖著折扇看著方子安冷笑,周圍眾人紛紛議論道:“還是五公子大度,姓方的,還不跪下磕頭叫爺爺,不然你那兄弟可要被抓去坐牢了。”
“這等罪少則坐三五年牢,重則十年八年。搞不好要刺字流放千里之外,一輩子在蠻荒之地老死。姓方的,你忍心如此么?”
“姓方的,你也是運氣,今日若不是五公子大喜之日,不肯太過的話,你連磕頭賠罪叫爺爺的機會都沒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