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不賣錢的事誰干。是我糊涂了。那么,一艘船拆解下來,你們能賺多少銀子?”方子安笑道。
“你是誰啊?打探這些做甚?你也想來吃這碗飯?我可告訴你,錢塘江碼頭上只許咱們這一家拆船行干活。你想干這營生,去別處碼頭。這里你可立不住腳。”那漢子瞪眼道。
方子安忙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哪里要做這個營生,我只是隨便問問。對了,像是那艘船,你們買來多少銀子?”
方子安指了指碼頭邊的那艘破船。那漢子不耐煩的道:“二百兩銀子買來的,怎地?”
方子安心里有了數(shù),笑道:“是這樣,我家里有個園子,園子里有水面,我想要建一座水上船閣。但建造起來很是麻煩,有人建議我直接買一艘破船便好。我瞧著那艘不錯,清理清理似乎還合用,大小爺合適,所以便來問問。”
眾人瞬間對方子安肅然起敬,這個人原來是個有錢人,家里有園子的,園子里居然還有能放下那艘大船的池塘,可見家業(yè)不小。
既然是生意上了門,自然態(tài)度立變。很快便有人端來凳子,沏來大碗茶,請方子安坐下。
之后的交流便順暢多了,方子安不但跟這幫人談妥了那艘破船的價格,以四百兩銀子的低價拿下了那艘破船,更是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許多想要的信息。比如這一帶一些最有經(jīng)驗的修船造船師父的姓名地址,出海經(jīng)驗最豐富的老船工,以及一些方子安希望知道的消息。中午時分,方子安付了定金,將船只上的結(jié)構(gòu)和物品登記造冊之后,和這幫拆船工揮手告別。
他沒有回城,而是徑自往東,過了碼頭之后策馬行了十余里,一路問人,找到了江邊的一處叫做灣頭村的小村莊。打聽之下,得知那名被人稱之為劉把頭的修船老師傅的住處小院。
可是一見劉把頭,方子安略略有些失望。那劉把頭滿頭白發(fā)蒼蒼,走路顫顫巍巍,都需要拄著拐杖了。干了一輩子修船造船的營生,終于干不動了,只得賦閑在家養(yǎng)老等死。
對于從臨安來的這個年輕人,劉把頭保持了老百姓固有的熱情和客套。在劉把頭的小院中的棗樹下,方子安跟劉把頭說明了來意。
“在下是專程來拜訪劉把頭的,我聽人說,劉把頭是遠近聞名的造船修船的能手,所以前來拜見。”
“可不敢當,老漢只是一把要死的老骨頭罷了。身體不行咯,干不動活了,便只能在家中等死了。現(xiàn)如今造船修船的手藝早已不是老漢當年的那種樣子了。我們那時候修船造船,整艘船不用一根釘子,全是榫卯。現(xiàn)在的造船,全是用方釘釘造起來,快是快的很,可是實在是讓人看不過眼。前幾年還有人請我老漢去把持,現(xiàn)在人家早不要我們這些人了。現(xiàn)在可沒什么手藝可言了。”劉把頭談及現(xiàn)狀,不免有些激憤。
“就是就是,現(xiàn)在的人只圖便利,不談匠心,著實不該。這件事我也深有同感。在下此來便是想請劉把頭出山,幫我打造一艘特殊的船。慕名之下,所以前來拜訪。”方子安道。
“請我造船?哈哈哈,不成不成,你沒看老漢這副模樣么?還如何能干的動?你找別人吧,我是沒辦法幫你了。造船行多得是,咱們臨安府便有三家,隨便找一家便是。”劉把頭連連擺手道。
方子安咂嘴道:“他們要是能辦到,我還用拜訪你劉把頭么?我實話告訴你吧,實際上我是要修一條船。那艘船很破,別人都說那船不堪用,說修了也不能下海。我偏是不信。有人說,除非請你劉把頭出山,才能把那艘船修好。這不,我便來拜訪您了。”
劉把頭笑道:“既是破船,何必花功夫去修?重造一艘便是。”
方子安搖頭道:“不成,那艘船對我有很大的意義。實不相瞞,那艘船是我祖上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我祖上便是靠著那艘船出海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