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在竹叢旁邊聽得真切,心中恍然,原來他們竟然是要用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來對付秦惜卿,很是無恥。不過方子安倒也能明白為什么秦坦要這么干。即便是秦檜的孫兒,秦坦也不能強行霸占一個女子。更別說秦惜卿的身份和一般的民女不同了。秦惜卿的身份擺在那里,強行霸占秦惜卿會惹眾怒,會讓秦坦成為眾矢之的。
方子安雖然并不理解那些人的心理,但是可以想象所有喜歡秦惜卿的人必是不肯讓自己喜歡的女子被別人強行霸占,那會一種極為挫敗和令人憤怒的感受。一個美好的東西,大伙兒倘若都得不到便罷了,誰也不會有抱怨。但有人要是強行去搶奪到手,顯然會成為眾矢之的。秦坦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他才要用下藥這種手段。
聽黃萬年的口氣,那瓷瓶中的藥物想必不是什么好藥,必是那種下三濫的迷.幻.藥或者是春藥之類的東西。這樣的話,之著了道兒的人神志昏迷,會做出一些不尋常的舉動,而事后必然羞于啟齒,也不會張揚出去。秦坦便是要偷偷弄到手,卻不想弄的滿城風雨,所以他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黃公子,你這一肚子壞水,出這種主意設計秦惜卿,你便不怕將來被人知曉了之后成為萬人唾罵的對象么?將來怕是要橫尸街頭的。”那雯兒顯然對黃萬年這種行為很是不屑和不滿,所以言語之中也很不客氣。雖是笑嘻嘻的說著這樣的話,但卻等于是指著鼻子罵黃萬年了。
黃萬年絲毫不以為意,訕笑道:“雯兒姑娘莫替我擔心,我黃萬年現在是五公子的人,誰敢動我?我對五公子一片忠心,五公子自然會保護我的。再說了,這事兒又不是壞事,我這是促成好事呢。那秦惜卿能得五公子青睞,她祖墳上冒了青煙了都。一個青樓女子,裝什么貞潔烈女?五公子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我可不是害她,將來他萬春園有五公子這個靠山,誰還敢欺負她?雯兒姑娘,莫要說了,快去辦事吧。五公子一會便要來了。你可莫要壞了五公子的好事,不然他生氣了,怕是要遷怒于你的。五公子……嘿嘿……今日還等著要洞房呢,嘿嘿嘿……”
雯兒啐了一口,將瓷瓶踹在懷中,伸手提起點心盒子和一壺茶水轉身離開。黃萬年伸著脖子叫道:“雯兒姑娘,她們吃了藥之后可要來告訴我一聲,我就在這兒等著你的消息。那藥一吃下肚子要有一會才有反應。但一旦發作便猛烈的很。你來說一聲,我好去請五公子來。”
雯兒低聲咒罵著快步離開,雖然知道這件事傷天害理,但她也不得不去做。自己不過是秦坦房里的小妾罷了,秦坦要干什么,她可沒有發言權。不但沒有反對的可能,而且還要去當幫兇。
方子安回到了小樓門前,門前兩個看門大漢并沒有多問,他們甚至懶得跟著婦人多說一句話。兩人捂著鼻子閃在一旁,任方子安大搖大擺的進了樓。方子安迅速上了樓,正坐立不安的秦惜卿和沈菱兒見到方子安進來都露出驚喜之色。
“你可回來了。我們現在怎么辦?”秦惜卿道。
方子安沉聲道:“我們得準備走了。他們要用下三濫的手段給咱們下藥。”
“下藥?什么藥?”沈菱兒問道。
方子安冷笑道:“還能是什么藥?不是迷魂藥便是春藥,你以為還是大補藥么?”
沈菱兒和秦惜卿的臉騰地紅了。秦惜卿咬著牙罵道:“無恥,無恥之徒。簡直該死。”
方子安道:“什么也莫說了,咱們得走了。”
說話間樓梯上響起腳步聲,秦惜卿伸手一把抓住方子安的手,緊張的指尖都掐在了方子安的掌心肉里。方子安微微擺手,快步來到珠簾之側往外看。只見那雯兒拎著點心盒子和一壺茶進了外屋,鬼鬼祟祟的朝著里屋看了幾眼,口中叫道:“秦姑娘,茶水點心來了,你們等捉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