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會,我很快回來。”方子安拔腿便走。
“你去哪里?”秦惜卿驚愕叫道。
沈菱兒冷笑道:“現(xiàn)在姑娘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吧,大難臨頭,他要一個人逃了?!?
方子安心中惱怒不已,但現(xiàn)在實在不是拌嘴的時候,只沉聲道:“惜卿不要怕,我馬上便回來?!?
方子安往回飛奔,三縱兩躍消失在花樹從中不見。秦惜卿心中既擔心又惶恐,不知所措。沈菱兒在旁輕聲道:“姑娘,不要指望他回來了,他是靠不住的。秦府的人很快便追來了,我?guī)е媚餁⒊鋈?。便是拼了我這條命,也要保護姑娘逃出去?!?
秦惜卿搖頭道:“我不走,方子安豈是那樣的人。要走你走,我信他會回來。”
沈菱兒冷笑道:“姑娘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他值得你如此么?”
秦惜卿冷聲喝道:“你給我住口,要走你走便是。今日要是逃不出去,我一頭撞死在這里便罷了,又何須你操心。你自己逃走便是了,免得說是我怕拖累了你?!?
沈菱兒長嘆一聲,沉默不語,神色既黯然又失望。想解釋什么,秦惜卿卻將頭扭到一邊,做出根本不想聽的樣子。沈菱兒只得閉了嘴。
“在那里,在那里??吹剿齻兞耍米∷齻儭!编须s的喊叫聲在南方響起,遠遠的可見一群人正沿著圍墻下邊的空地飛奔而來,口中鴰噪吵嚷著,他們已經看到了秦惜卿和沈菱兒。
沈菱兒臉色一變,伸手從腰間抽出長劍,輕聲道:“姑娘在我身后躲著,菱兒對付他們。今日就算沖不出去,也要殺他們個血流成河。姑娘也莫怪我說話不中聽,莫嫌我在你身邊礙眼,今日菱兒為姑娘而死,你便知道誰是真心為你好,誰又是虛情假意,遇到危險便逃走的人。”
秦惜卿輕嘆一聲,輕聲道:“菱兒,我一直知道你是維護我的,我從未懷疑過這一點。不說了,今日我們都要死在這里了,還說什么?咦?那是子安么?他在干什么?”
秦惜卿忽然驚訝的扭頭叫道。沈菱兒也忙轉頭看去,只見方子安正從花樹從中沖了出來,手中拖著一根長長的青竹。那青竹上的竹葉竹枝尚未去除,顯然是剛剛被砍伐下來的竹子。
“子安,快,他們圍過來了?!鼻叵鋴陕暯械馈?
方子安飛奔而至,口中叫道:“我知道,我身后也來人了。”
秦惜卿和沈菱兒這才發(fā)現(xiàn)在方子安身后的花樹之間有吶喊之聲傳來。秦府護院也已經從東側包抄了過來。
“快走!菱兒姑娘,你先上墻頭,然后拋下繩子將惜卿拉上去。然后再拉我上去。”方子安急促的道。
“我怎么上?”沈菱兒嗔目道。
方子安用最簡要的言語做了解釋:“你抓住竹子一端,你我同時沖刺,到了墻邊你便直接踩墻而上,我會用這根竹子將你直接頂上去。”
沈菱兒立刻明白了方子安的意思,雖然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此時此刻哪有余暇考慮,當下將繩索掛在肩頭,抱著竹竿一端做好準備。
方子安大聲吼道:“準備!上!”
沈菱兒猛沖數(shù)步,縱身一躍雙腳踩在圍墻上,身子斜斜橫在空中,雙手死死的攥住青竹一端。方子安悶吼一聲,奮力頂動竹竿,隨著沈菱兒雙腳交替在圍墻上往上迅速移動,整個人也被竹竿迅速頂向圍墻頂端。在抵達圍墻頂端之時,方子安已然力竭,但沈菱兒身手敏捷,借著最后一絲上頂之力,擰腰一躍,已然穩(wěn)穩(wěn)的上了墻頭。
“管用,真的管用!太好了。”秦惜卿在旁看得手心冒汗,激動的幾乎喜極而泣。
方子安心道:當然管用,這是軍中常用的過墻手段之一,自己曾經訓練這種過墻上房的手段不下百次。只不過一個人往上頂著實吃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