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卿經此一問,才突然意識到到現在為止確實沒有看到沈菱兒的影子。適才方子安受傷進來,鬧得上下震動。自己又是要她們燒水拿藥又是驚慌叫喊的,沈菱兒又怎會不知?她住的地方就不遠處的側房,怎地卻沒見到她冒個頭。
“你怎么忽然問菱兒?莫非……你認為,是她?”秦惜卿腦海里突然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讓她陡然變色。
方子安皺眉低聲道:“我只是猜測而已,未必是真。但是……菱兒姑娘似乎對我……頗有敵意。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那日從秦府逃脫之時,她似乎并不愿意拉我上相府的圍墻。有意要把我留在秦府之中。”
秦惜卿猛然想起那天的事情,那天的緊要關頭,沈菱兒確實在拉方子安上墻的時候猶豫了。自己當時就在一旁,還催促了她,當時甚至急的說要跳下去,沈菱兒這才將方子安拉了上來。事后沈菱兒跟自己說,當時她是有些驚嚇過度,腦子有些嚇傻了,不知道當時自己在做什么。秦惜卿倒也沒有太過追究,畢竟她也沒有真的認為沈菱兒是故意為之。
但是,今日方子安遇襲,襲擊他的人又很難確定的情形下,方子安提及了這件事,頓時便讓秦惜卿覺得事情不那么簡單了。
“如果說是沈菱兒的話,那么有些疑問便可以迎刃而解了。比如說,為什么是一個人襲擊我,為什么可以知道我所經過的山野小道,為什么知道我今日會從那里走,而且為什么知道我今日會喝酒,警惕性會降低……等等等等……甚至都能解釋為什么那襲擊之人報出了我的名頭。而且……那人的武功……似乎并不太強,只是那一腳甚為凌厲,倒真的像是她。還有,她跟我交過手,知道我的厲害,所以極為謹慎。未能得手便立刻遁走,沒有絲毫的拖沓。這么做顯然不像是一個殺手所為,她是發現沒把握,而且不想暴露身份。這種種的情形都是吻合的。只是……”方子安皺眉沉吟著低聲道。
“不用說了,一定是她,我已經確定是她。好個沈菱兒,居然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我必不能饒她。”秦惜卿打斷方子安的話,伸手一拍桌子,赫然而起。
方子安皺眉道:“等一下,這可不能妄下結論。雖然有些事可以解釋,但是最重要的是,她為何要這么做。她的動機呢?我跟她無冤無仇,她也知道我和你的關系,咱們也算是自己人。她有什么理由這么做?這一點不搞清楚的話,任何其他的理由都可能是巧合。得慎重些才是。”
秦惜卿看著方子安道:“子安,不用說了,是她,肯定是她。我確定是她。她殺你的動機很簡單,因為我喜歡上了你。”
方子安一愣道:“這算什么理由?你喜歡上了我,關她什么事?”
秦惜卿靜靜的看著方子安,臉上慢慢升騰起淡淡的紅暈,輕聲道:“跟她是沒有關系,但是她認為跟她有關系。她認為……你勾引了我,將我從她的手里奪走了。你……明白么?”
方子安滿頭霧水,猛然間忽然不可思議的驚愕叫道:“你是說,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是……那個……關系?”
秦惜卿皺眉嗔道:“干什么叫那么大聲?你想所有人都聽到么?”
方子安忙壓低聲音道:“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是那樣的吧。我可太驚訝了,這怎么可能?”
秦惜卿嗔道:“你胡說些什么?惜卿怎么會是那樣的,但是……菱兒她……恐怕是那樣的。總之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先去看看她在不在府中,也好當面質問她。”
方子安皺眉道:“萬萬不可。若真是她的話,你去質問她,她便能承認么?而且若不是她,你這一去質問,豈非是把事情弄糟糕的?就算是她,她既要殺我,你去問了又如何?搞不好反而索性破罐子破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秦惜卿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