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么又怎么會愛了反而拒絕”史凝月抽泣道。
方子安無言以對,唯有保持沉默。
史凝月輕輕擦了眼淚,輕聲道“罷了,我越是如此,你恐怕越是覺得我厭煩。就當我真心錯付,所遇非人吧。我現在很后悔遇到了你,你讓我變得不像自己了。我會消失在你的生活里,你放心便是。倒也不用再擔心我的糾纏了,我再不會見你了。靠岸,靠岸,我要回家了。”
史凝月叫的急促,方子安無奈只得將船靠上了望山橋下的石階旁,正要上前攙扶史凝月下船,史凝月卻自己一下子蹦到了石階上,提著裙琚頭也不回的朝著石階上飛奔而去。
史凝月根本不答,只飛奔往上,裙琚和青絲在風中都飄揚了起來,整個人像是在陽光和清風之中飛起來了一般。但下一刻,她的身子猛然后仰,像是一只斷了翅膀的飛鴻從高高的石階上倒栽下來,嬌小的身子沿著石階滾落而下。
方子安大驚失色,縱身上岸,搶了上去,口中大呼道“凝月,凝月”
在石階中間的位置,方子安一把抱住了翻滾而下的史凝月的身子。觸手處一片溫熱的鮮血,沾的滿手通紅。史凝月滾下來的臺階上全是鮮血,她的頭臉上,身上的青裙上全是一片片的血跡,整個人雙目緊閉,已經昏迷不醒。
方子安睚眥俱裂,驚慌失措,大聲呼叫著史凝月的名字,史凝月沒有任何的回應。方子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史凝月的后腦處有鮮血汩汩流出,她是后腦著地,那是最為危險的地方。此刻方子安已經來不及自責,用衣物裹著史凝月的頭,一把抱起她的身子沖上臺階來到蘇堤上方,發了瘋般的朝著史凝月的馬車挺靠之處奔去。
蘇堤上也有不少游人,此刻看到一個男子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狂呼飛奔,紛紛驚駭避讓,不知所措。只看著那男子沖上了馬車,馬車揚鞭飛馳而去,這才咋舌議論,知道是發生了意外,一個個唏噓不已。
馬車飛馳進城,奔向最近的醫館。不待馬車停穩,方子安便抱著史凝月沖下馬車進去。一名老郎中正在給一名婦人瞧病,方子安徑自沖了進去,醫館的小伙計要攔阻,被方子安一腳踹到一旁。
“救人,救人。快救人”方子安大叫道。
老郎中本想呵斥,但見渾身是血的兩人,知道情況緊急,也不多言立刻起身讓方子安將人放在臺子上診治。但片刻之后,老郎中停了手。
“快救人啊,多少銀子都成。”方子安焦急叫道。
“這位公子,這姑娘后腦重傷,老朽醫術不精,難以救治。老朽只能先上些止血之藥,但其實也無濟于事。若是里邊受傷,老朽也無能為力。這種傷勢其實哎”
“你救不了人,開什么醫館我給你砸了”方子安大罵道。
“公子,這話說的便不對了,醫者只能醫活人,卻不能哎哎哎,你去哪里我話沒說完呢。”那老郎中話沒說完方子安已經抱起史凝月飛奔而出。
“去壽春堂試試。或許譚妙手可以醫。”老郎中還算有醫德,沖出來對著馬車喊。
馬車飛馳直奔東河小石橋東的壽春堂而去,馬車上,方子安緊緊的抱著昏迷不醒氣若游絲的史凝月,眼淚滾滾而出。他輕撫著史凝月的臉,嗚咽道“凝月,你可不能死,都怪我。你不能死。你活過來,我去向你爹爹求親。你不能死啊。”
半個時辰后,壽春堂后院廊前,失魂落魄蹲在地上的方子安聽到了廊下走來的腳步聲。他忙抬頭看去,白發蒼蒼的譚妙手杵著拐杖從屋子里緩緩走了出來。
“怎樣了”方子安忙迎上前去,眼巴巴的問道。
譚妙手咳嗽了一聲搖了搖頭。方子安大驚道“怎么救不了么”
譚妙手沉聲道“傷勢暫時穩定住了,但是人卻昏迷著。暫時無性命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