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未時,得到消息的史夫人急匆匆的趕到壽春堂,待見到史凝月昏迷不醒的樣子,并得知情形危急之后,史夫人大哭出聲,心痛的差點要暈過去。
方子安心中自責愧疚難受之極,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史夫人哭了一會,見方子安站在一旁,于是大聲責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照顧好凝月?她興沖沖去見你,你怎地讓她成了這副模樣?虧老身還對你放心的很。你怎對得起凝月?”
方子安噗通跪倒在地,低聲道:“史夫人,此事全是我的錯,我并不推諉責任。你怎么責罵我都是應該的。但請您千萬保重身體,您若再有個閃失,子安便百死莫贖了。而且凝月此刻處在生死攸關的時刻,郎中說不能讓她受到驚擾。您老人家要殺要罵也要等凝月熬過這十二個時辰再說。”
史夫人聞言抹著淚搖頭嘆息道:“作孽,作孽啊。今早她出門時,我便眼皮直跳。沒想到真是天大的禍事。凝月……凝月平素也不太出門,偏偏你今日約了她。她那么喜歡你,你約她出門她自然是欣然赴約的。可是誰成想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凝月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方子安跪在一旁垂頭無言,臉上肌肉扭曲,心里也及其愧疚和自責。
史夫人也不是個不知道輕重的,失態也只是這片刻,卻也知道這時候哭鬧責罵都是沒有用處的,于是擦了淚問方子安道:“那郎中怎么說?凝月能撐過去么?”
方子安如實相告,那譚神醫其實也是在等待奇跡。十二個時辰之內只要不惡化,便渡過危險期了。但這十二個時辰將是極為兇險的十二個時辰,隨時可能會發生危險。
聽了方子安這話,史夫人又是淚如泉涌。
“夫人,要不要稟報老爺此事?當請老爺回來才是。萬一小姐有個什么情形,老爺也好知情。”陪同前來的史家管家低聲說道。
史夫人身子一震,道:“對對,得趕緊通知老爺。快命人去通知老爺。”
那管家點頭應了,剛要離開,史夫人卻又叫道:“慢著,老爺是今年春闈大考的主考官,現在正是鎖院閱卷的時候。這時候告知他此事,恐怕不好。”
管家道:“可是,這么大的事,難道不告知老爺么?”
史夫人皺眉道:“他知道了又如何?他又不是郎中,回來了便能讓凝月好起來么?還不是干著急?他若知道凝月這般情形,怕是要急瘋了。不成不成,老爺身子不好,不能讓他受這煎熬。就算告訴他,也要等這十二個時辰過去再說。凝月若能挺過來,那便什么都好。若是……若是……我不敢想,我不敢想那壞的結果。總之,先等一等再說。”
管家只要點頭道:“夫人說的也是,那便等一等。”
史夫人轉頭看著跪在一旁的方子安,嘆了口氣道:“你也起來吧,這事兒你也不想發生的,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看凝月能不能挺過來。方子安,倘若我凝月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方子安輕聲道:“若是凝月出了事,不用您老人家原諒我,我陪她一條性命便是。”
史夫人長長嘆息,閉目不語。方子安站起身道:“老夫人您請在旁邊的屋子里歇著,這里我盯著。若有什么情形,我必及時稟報你知曉。咱們不要影響譚神醫的診療。他適才已經叮囑了,不要人多驚擾凝月。”
史夫人微微點頭,此刻只要能救凝月,她怎樣都愿意。于是在壽春堂的人安排之下在旁邊的小屋子里呆著,坐在那里念佛禱祝。不久后得到消息的春妮也趕到了,方子安忙拉著她告知了情形,春妮臉都白了,驚惶不知所措。方子安也沒法給她安慰,這事兒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辦好了。當下只告訴她回去等消息,自己今晚得在這里守著史凝月,要她回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