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留個口碑,明白么?在別人看來,咱們這叫不忘本,叫做富貴不忘鄉鄰。這是好名聲明白么?”
春妮恍然,點頭道:“那便聽夫君的,一會我便跟爹爹回去張羅此事。”
春妮和老張頭離去之后,方子安收拾了一下動身出門。已經有不少天沒去蘇橫那里了,不知道蘇橫的進展如何。自己這幾天忙著發榜和殿試的時,也沒去露個面,蘇橫心中定然很不滿了。趁著殿試發榜的間隙,得去瞧瞧進度。一起出出主意。
半個時辰后,方子安已經騎著馬到了蘇橫的林中小院之外。下了馬叩門,蘇大嫂連忙開了院門,笑道:“哎呦,方公子,你可來了,我家夫君昨日便說你都不見人影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你快去后院吧。他這幾天可是忙的夠嗆。”
方子安忙趕往蘇家后院,后院中一片狼藉,到處是磚石泥巴,木料橫七豎八,亂糟糟的一片。院子西北角的空地上,一具黏土圈造的高爐已經樹立了起來。高高的磚石煙囪足有三四丈高,整個爐子像是個插著吸管的葫蘆一般,樣子著實奇特。
方子安一眼便看到了正和幾名工匠在高爐頂部忙碌的蘇橫,他發髻蓬亂,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的全是泥灰,哪里有半點大師的樣子。站在下邊的蘇橫的兒子蘇磊看到了方子安,那少年因為上次方子安為他解圍之時跟方子安關系不錯。前段時間方子安經常來蘇家,跟著小子也很熟絡。
“方大哥,你來啦。爹,爹,方大哥來了。”蘇正大聲叫道。
蘇橫瞇眼下望,看到方子安穿的干干凈凈的邁步走來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叫道:“方子安,可真有你的,當甩手掌柜了么?”
方子安忙拱手道歉,蘇橫也只是嘴上說說,交代了幾句匠人的話,便從梯子上爬下來,來到方子安面前。
“嗬,這爐子氣派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葫蘆形的冶鐵爐子。蘇大師辛苦了。”方子安笑道。
蘇橫瞪了他一眼,在水桶里洗了手,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叫著方子安來到院子中間打鐵的茅草棚子下邊,端了茶水喝了兩口道:“你若再不來,我這爐子便不知道該不該造了。”方子安忙問道:“為何?”
蘇橫道:“造了何用?東家跑了,合作的人不見蹤影,連個商議的人都沒有。還有,你說所有成本你出的,這爐子花了兩千兩銀子了,你不給錢難道我掏腰包么?”
方子安訝異道:“兩千兩銀子沒了?就造了個這個?”
蘇橫道:“你什么意思?嫌棄我這爐子不好?我告訴你,這冶煉爐子可是我家不傳之秘。你沒看出它與眾不同么?”
方子安笑道:“像個葫蘆形,這是為何?”
蘇橫道:“咱們要制作的原料需要特制精鐵,你也看出來這是葫蘆形么?那便是有兩個冶煉室,明白么?先經過上層冶煉,出去雜質之后.進入下層爐室二次冶煉,加入需要的東西在里邊,便可冶煉出需要的各種精鐵。你當這葫蘆形是好看么?光是內部的爐膽便不同,抹上的是過篩的細沙泥,是從北邊運河直流的黃泥河運來的。我讓工匠們舂了整整一天,將細沙全部舂成粉塵,過篩子后兌在黃泥河的黏土里,這樣制作的爐子內壁可承受更高的溫度。必須溫度足夠高才能冶煉出需要的精鐵明白么?”
方子安自然不懂,不過聽他這么一說,似乎大費周章的樣子,應該沒錯。總之,具體操作這些方面,自己只能聽蘇橫的。只是這銀子花的著實有些快。這還啥都沒干呢,幾千兩銀子下去了,這么下去,手頭那點銀子怕是很快要折騰干凈了。
“你來的正好,爐子今晚要點火,你必須在場。另外,我還得拜托你去采買木炭。必須要上好的松木炭,起碼先來個一兩千斤。這爐子先的自己過火,將爐膛燒成耐火之后,才能正式冶練。起碼得先燒個一天一夜。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