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發銀子么?”
方子安側耳道:“什么?這些兄弟聲音太吵,我聽不見?!?
夏良棟冷聲道:“你他娘的是故意裝傻是么?我叫你發銀子?!?
方子安重重點頭道:“發銀子?哦哦,銀子不是給你夏大人了么?你發便是了?!?
夏良棟臉色劇變,沉聲喝道:“你何時給我銀子了?”
方子安叫道:“喂,夏大人,你這可就不仗義了。適才你明明跟我說,銀子交給你去發為好,也好讓眾兄弟對你感激。我便給了你一千五百兩銀票,說好了每位兄弟四兩銀子,剩下三百兩孝敬你夏大人,你怎么不認賬?夏大人,三百兩銀子不少了,你莫非要把一千五百兩銀子全吞了?這樣不好吧?!?
夏良棟嗔目驚愕,口中罵道:“直娘賊的,你血口噴人啊,你何時給老子銀子了?老子可沒拿你一兩銀子?!?
方子安叫道:“哎,夏大人,你怎么會是這樣的人?莫開玩笑了。拿出來分給兄弟們吧,大伙兒都等著呢。”
院子內外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兩人站在臺階上爭執著,從他們的話語里聽出了些端倪來。似乎是這個新來的方大人將一千五百兩銀子給了夏大人來分給大伙當見面禮,結果夏大人似乎不肯承認有這件事。
“各位兄弟,莫聽他胡說八道,他壓根就沒給我銀票。這廝滿口謊話,故意找事。你們可莫要信他。我對天發誓,你們信我?!毕牧紬澮姳娙怂坪鯇ψ约河兴鶓岩桑Υ舐暯忉尩?。
方子安叫道:“我的天老爺,夏大人,你也太無恥了吧。明明你拿了銀子,怎么反口不認?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小主薄,敢污蔑你夏大人么?這里所有的人都是你夏大人的手下,我一個人在這里,跟誰也不認識,我敢在這里撒這彌天大謊么?你想貪了那銀子便直說,我方子安雖非是豪富之家,卻也不在乎這一兩千兩銀子。我舍得拿出來給各位兄弟做見面禮,還在乎這么點銀子么?大不了我再拿一千五百兩出來分給大伙兒便是了。但是,事歸事,你總不能拿了銀子不認吧?”
眾人怔怔的看著方子安和夏良棟兩人,有的人相信夏良棟,認為夏大人不至于如此。但更多的人卻相信方子安,方子安說的極是,他不過是新來的主薄,一個剛剛中了進士的讀書人罷了,和這里所有人都不認識,他怎敢污蔑夏良棟?那不是找死么?更大的可能怕是夏大人黑心想貪錢,他以為方子安會吃啞巴虧,誰知道這方子安不懂這一套,給抖落出來了。
“夏大人,你這么干可不地道了。兄弟們累死累活的,餉銀少的可憐,人家方主薄給咱們發個見面禮,你怎好給吞了。”
“就是,哪回有了外水你不是吃大頭?你俸祿也豐厚,還吞這種錢,這不是叫花子碗里搶吃的么?若不是兄弟們做事得力,您這個防隅官能做得下去么?也不想想前幾任是怎么被降罪的。你要這么不仗義,可莫怪兄弟們磨洋工了,到時候倒霉的是你。”
“……”
“……”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說,幾乎絕大部分人都認為夏良棟是吞了這筆錢的。夏良棟急的大罵,但卻百口莫辯,越是解釋,下邊人越是不信。轉頭看著方子安,這廝一副無辜的樣子,嘴角卻帶著淡淡的嘲笑,心知方子安是故意為之,故意栽贓。這廝之前給自己的印象還是唯唯諾諾人畜無害,轉眼間便自己便上了他的當,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狗東西,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什么人。敢陰我?老子原來是是行營護軍前軍將,失手打殺了一名犯了軍紀的兵士才被被貶到這里來當防隅官的話。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夏良棟是什么人?你敢污蔑老子?老子扒了你的皮。立刻給我跪下道歉,澄清此事,否則,老子可不在乎再打殺一個人。”夏良棟怒喝道,拳頭已經攥緊,滿臉兇神惡煞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