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道“鄭大人,夏大人剛剛出事,下官便在背后說三道四,是不是不太地道?”
鄭榭皺眉道“這是什么話?這干系到公事,只要不是故意詆毀栽贓他便成。”
方子安點頭道“好,那我便知無不言了。下官來上任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關于夏大人的一些事可聽了不少。以下這些話都是下官道聽途說之言,并未有真憑實據,這一節(jié)當跟大人說清楚。”
鄭榭皺眉道“行了行了,你直接說正題吧。”
方子安于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關于夏良棟克扣軍餉,私吞空餉,敲詐勒索,趁火打劫等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鄭榭當然知道這些事,他神色震驚,但卻不是因為這些事震驚,而是震驚于方子安知道的這么詳細。足見夏良棟做這些事的時候根本就毫不避諱,一點也不遮著掩著,搞得盡人皆知。自己完全沒想到這廝居然這么疏漏,真是讓人惱火的很。
“鄭大人,以上這些便是下官所知道的夏大人的所為。下官也沒有經過證實,這些也許都是流言,也許也都是真的,是真是假,下官無從知曉。不過有一件事,下官是不信的。那便是夏大人當著眾人的面不止一次的說他和鄭大人您稱兄道弟,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鄭大人您準許的。我可不信這話,鄭大人怎么會知道這些胡作非為的事情,又怎會縱容他做這些作奸犯科之事。”方子安末了說道。
“混賬東西,怎么扯上本官了?夏良棟當真當眾這么說的?這個混賬東西,本官怎會縱容準許他干這些勾當?可惡之極,他這是瘋了么?扯上了本官。”鄭榭怒不可遏的罵了起來。
方子安忙道“鄭大人,下官明白他是一派胡言。下官當著他面都說過他是拉著大人的虎皮當大旗,借著上官的名頭壓大伙兒。為此,下官還和夏大人鬧得很不愉快。”
鄭榭點頭道“對對對,他就是想用本官來嚇唬你們。這個夏良棟,真是該死啊。居然敢瞞著上官在下邊如此的胡作非為倒行逆施。混賬東西,真是辜負了朝廷的信任了。”
方子安道“是啊,夏大人有些事做的確實過分了。連自家兄弟的錢銀都扣,下邊兵士們真是怨聲載道。下官擔心,提刑司這次要是來查這大火案子的話,會掀個底朝天。到時候上上下下全部都不好看啊。鄭大人心里可要有個準備。下官初入仕為官,也不懂里邊的一些牽連,只是覺得甚為不妥。”
鄭榭重重點頭道“不妥,當然不妥,大大的不妥。本官不是要掩蓋夏良棟的所為,他的所為理當曝光懲治。可是現在他已經死了,那便一了百了了。再招來人查出這些他干的事,損害的事咱們火政衙門上下的顏面,壞的是咱們火政衙門上上下下的體面。絕不能讓別人看笑話。臨安提刑司這幫人唯恐天下不亂,他們恨不得弄出個大案來給自己邀功,絕不能容他們這么干,想踩在我火政衙門的臉上往上爬,豈有此理。”
方子安道“大人說的這些話,下官也極為認同。可是,咱們似乎也沒法阻止那個宋提刑吧。”
鄭榭想了想,沉聲道“此事本官來處置,你要做的便是告訴你衙門下邊的人,嘴巴最好嚴實些,都不要多嘴多舌。不要讓那廝偷偷的來查到了些流言蜚語,聽到些不該聽到的話。”
方子安咂嘴道“大人,下官只是個主薄,又是初來乍到,他們未必肯聽我的約束啊。”
鄭榭沉聲道“本官命你代任臨安防隅軍衙門防隅官之職,你現在便是衙門唯一主官。本官下任命公文給你,你召集下邊的塔長頭目宣布便是。他們敢不聽,便是違抗軍令。”
方子安忙拱手道“多謝大人,那我便好辦事了。不過,下官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鄭榭道“你說。”
方子安道“要想讓下邊的兄弟閉嘴,下官認為除了威壓之外,還得給他們些恩惠。夏大人之前克扣了他們當中不少人的銀兩,若是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