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突然增加這么多火災?這最近的八天時間里,竟然有十二起火災。以往的記錄,整月最高不過四五起,確實蹊蹺。還有,都是在午夜之后發(fā)生,時間幾乎相同,似乎是約定好的同時起火,這……恐怕……”宋翔沉吟道。
方子安有些佩服宋翔了,坐在這里說話的功夫,宋翔只簡單的翻了記錄,便立刻發(fā)現了時間上的細節(jié)。可見宋翔是真的頗有能力。
“宋提刑,你也覺得奇怪是么?那便是我來報案的原因了,我也覺得蹊蹺。不知道宋提刑覺得,這事兒值不值得查下去。若是值得查的話,我想宋提刑恐怕得抓進投入人力進行詳查,抓獲縱火之人。否則,我防隅軍倘若救火不力,釀成大火,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事兒干系到京城安寧和百姓的財物性命,不能兒戲。出了事,朝廷怕是不會饒了我們的。”方子安道。
宋翔沉思片刻道:“當然要查,疑點很多。而且,就算疑點不足以構成有人縱火的猜測,這等干系百姓安全和京城安寧的事情也不能掉以輕心。寧信其有才是。”
方子安哈哈笑道:“宋提刑說的極是,那么,這事兒便拜托宋提刑了,我便告辭了。什么時候有什么進展,我希望宋提刑能給我個消息。我還得回去下達命令,讓兄弟們晚上都精神些,搞不好今晚又會有人縱火呢。告辭了。”
宋翔沉聲道:“方大人放心,這件事本官將立刻展開調查。”
方子安點頭起身往外走,忽然又停步轉身道:“給宋大人一個建議,在未確定是縱火案之前,便不要稟報趙知府了,免得被他責怪大驚小怪,搞得滿城風雨,也容易打草驚蛇。”
宋翔淡淡道:“這還用你教么?方大人莫非當我宋某人第一天做事不成.”
方子安大笑道:“豈敢,豈敢,是我多嘴了。告辭,告辭。”
……
傍晚時分,宋翔帶著二十多名捕快衙役來到防隅軍衙門。雷虎還以為他是來挑事的,帶著人將他們圍堵在院子里。方子安很快得到了消息,從公房趕來查看。
“宋大人,你怎么來了?可是有了眉目了?”方子安大聲道。
宋翔拱手道:“方大人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哪有這么快便有了眉目?”
方子安皺眉道:“既如此,宋大人還不帶著手下兄弟去查案,來我衙門作甚?”
宋翔道:“本官剛剛從東河兩處火災現場回來。”
方子安瞪大眼睛道:“怎樣?可有收獲?”
宋翔看了看周圍眾人,方子安擺了擺手對雷虎道:“都散了吧,宋大人不是來找麻煩的。宋大人,公房說話。”
方子安和宋翔在后院公房落座,沒等方子安開口,宋翔便沉聲道:“方大人,你的猜測應該是對的,應該確實是有人縱火。”
“哦?”方子安訝異道。
“北邊成衣鋪火災現場,你說的墻頭的攀爬痕跡我看到了。不僅如此,我還找到了其他東西。”宋翔說著話,從身上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陶瓶來。慢慢的放在方子安面前的桌案上。
方子安拿起那小陶瓶仔細端詳,陶瓶的口很細,像是盛水的所用。瓶身上臟兮兮的,黑灰花白,像是有火焰灼燒的痕跡。方子安慢慢的將鼻子湊到瓶口部位聞了聞,除了焦糊的氣味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氣味。
“這是什么?”方子安道。
宋翔道:“瓶底有字。”
方子安皺眉道:“我知道有字,‘姚刀子’二字是什么意思?”
宋翔瞟了方子安一眼,沉聲道:“那是京城姚記釀造的烈酒的名字。這酒極為烈性,入口如刀。方大人沒喝過?”
方子安搖頭道:“恕我孤陋寡聞,沒喝過。京城私釀多如牛毛,我可沒全部喝過。”
宋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