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馬,蕪湖縣捕快衙役和團練士兵可沒有這稀罕物。對方騎馬逃走,雙腳自然是追不上的。所以秦祿率領護衛們先追,何進帶著大批本地人手在后面趕來。
三十余騎反風卷殘云一般從官道上疾馳而過,似乎并沒有發現方子安等人藏匿在那片樹林之中。方子安在林地邊緣看得真切,心中暗道僥幸。對方倘若不管不顧就這么追下去,那一會兒便將追出很遠。自己便和沈菱兒帶著趙喜和辛梅兩人走荒野小道往另外的方向離開,或可脫離險境。
然而,方子安慶幸了沒多久,馬蹄聲又重新回來了。那一隊騎兵去而復返,折返到方子安等人下馬之處停了下來。有人跳下馬來在官道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找尋什么。方子安頭皮發麻,他知道,事情麻煩了。
秦祿等人輕騎快馬,本來是可以很快追上方子安等人的。但是因為要確定對方逃走的方向,秦祿等人必須不斷的下馬判斷對方的行蹤,所以路上有些耽擱。前兩日下過雨的官道上雖然已經被這兩天的太陽曬干了,但是地面上有些地方的浮土在馬蹄的踩踏之下其實是有痕跡的。所以,在官道上仔細找尋,是能夠看到方子安等人的坐騎的足跡的。秦祿等人便是靠著不斷的研判馬蹄足跡才一路追了下來。就算不能全速追趕,但只要沒追錯方向,秦祿心里知道,自己一定能追上逃走之人。
他們沖過了方子安等人藏身的這一段路,到了里許之外的時候,秦祿讓人下馬查看了足跡,發現足跡消失,自然便又折返回頭來。而此刻,他們來到了足跡重現的地方。
“秦總管,馬蹄便是在這里消失的。這里還有水漬,路邊還有嘔吐之物。這里還有幾坨馬糞。”查看足跡之人發現了更多的訊息。
秦祿坐在馬背上環目四顧,皺眉對身旁的兩名護衛中的高手肖道光和褚長貴道:“二位怎么看?”
褚長貴道:“很明顯,他們是在這里下馬的。并沒有官道前進。”
肖道光的目光落在了東邊荒野上的那片樹林上,嘿嘿笑道:“秦總管,褚護衛,我跟你們賭十兩銀子。他們定然藏在那片林子里。兩匹馬,四個人,他們能跑多遠?估計是馬兒跑不動了,人也累的夠嗆了,他們只能躲起來。”
秦祿撫須看著那片林子,呵呵笑道:“肖兄弟,你打的如意算盤啊。這賭局你是穩贏不輸啊。不過,我賭了。只要他們在林子里,慢說是十兩銀子,二十兩五十兩又如何?”
肖道光笑道:“總管果然夠霸氣,明知輸也要賭。”
褚長貴呵呵笑道:“道光兄弟,我可不跟你賭。咱們來賭別的。我賭那個叫方子安的人頭一定是我砍下來的。你敢賭么?”
肖道光呵呵一笑道:“為何不敢?砍人頭你在行,我可也不賴,賭了。”
秦祿大笑連聲,忽然冷聲喝道:“閑話休說,所有人,聽我命令,包圍過去。不管林子里是什么人,給我格殺勿論。我不要活的,只要死的。”
所有人紛紛下馬,兵刃滄浪浪出鞘,黯淡的月色下寒光閃爍。一個個黑點呈散兵陣型朝著松樹林圍了過去。肖道光和褚長貴護著秦祿也迅速往樹林方向沖去。
所有人抵達林子邊緣,并沒有貿然往里沖。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方子安武功不俗,秦祿也早就提醒了他們。很快,計劃便制定了出來。以肖道光和褚長貴為首的十幾人結成小隊,相互間隔不到三尺,從林子的一頭往里搜索。其余人在林子四周蹲守,這是想要將林子里的人逼出樹林,然后群起攻之。
十幾人散開的截面達三十余步,這片不大的林子基本上被覆蓋。他們就像是一把梳子一樣,梳過樹林。里邊的任何人都不可能藏匿住身形。
林子不大,但里邊黑乎乎的漆黑暗淡,所有人都加著十二倍的小心。很快,十幾名小心翼翼的護衛便抵達了林子中間的位置。肖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