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這些人不能置身事外,不能無動于衷。這已然不是某些人某些事引起的私人恩怨,而是關乎大宋天下億萬百姓的命運相關的斗爭。”
張孝祥不再多言,他已經明白方子安是怎樣一個人了。
……
秦府之中,秦檜的書房里燈火閃爍。秦檜端坐于書案之后,面色陰沉之極。跳躍的燭火讓他陰沉的臉忽明忽暗,陰森的仿佛是閻王殿里的鬼王一般。
還有兩人站在書案對面,那是曹泳和秦坦。這兩人的表情也是扭曲陰沉,活像是閻王爺殿下的牛頭馬面兩個小鬼一般。
就在不久前,派去查探秦祿等人下落的秦府護衛飛鴿傳書送來了消息,他們找到了在蕪湖縣南六十里外發生打斗的那片曠野,在松樹林的余燼之中找到了已經無可辨認的焚尸之后留下的骨灰。現場的血跡猶存,打斗極為激烈,那顯然是殺人焚尸的現場。種種跡象判斷,那便是秦祿和他帶去的眾多護衛的尸骸。
秦檜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憑著方子安一人是如何將秦祿等三十名護衛全部殺死的,但是很顯然,他做到了。也正因如此,方子安才會在眼皮底下帶回了兩名人證,總而扭轉了張家的案子。對這個方子安,秦檜原本并不太注意他,因為他根本不配自己留意他。但現在,秦檜隱隱感覺到,這個方子安是個極為難纏的家伙,而且事實上他已經是心頭的一根刺了。
“親家,張家的事兒得善后啊。皇上下了旨意,讓史浩去查清楚這個案子。那何進……會不會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啊。史浩派去拿人的差役才動身不久,咱們得趕在頭里解決此事啊。畢竟……當初是咱們吩咐了何進……對張家下手的。”
曹泳忍不住打破沉默,試探的問道。這件事跟他有直接的關系,給何進下達命令的也是他,所以他很擔心這件事。
“你還有臉說!”秦檜爆發了,他怒拍桌子,伸手指著曹泳的胖臉吼道:“若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怎會弄到如今的情形?你說這個何進多么的可靠,交給他的事情一定會辦好。結果呢?弄的一塌糊涂。參與這樣的事情,居然還留下兩個重要的證人。那婢女和那仵作一刀殺了豈非便沒有這么多事了?現在雞飛蛋打一場空,不但案子翻轉,還損失了我幾十個人手,還要替你擦屁股。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秦檜的吐沫星子噴了曹泳一臉,曹泳也不敢伸手去擦,只是伸著脖子滿臉委屈的申辯道:“親家,誰能想到會鬧成這樣?之前你不也說這個計劃可用么?你不也對張孝祥那廝很是惱火,說‘不為我所用,便毀了他’么?咱們的計劃其實很周祥了,何進這混賬東西確實行事不夠果斷,但是若不是方子安那廝半路上殺出來,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要怪便只能怪那方子安壞了咱們的大事。還有啊,秦祿他們怎么這么無能?三十號人,連一個方子安都制不住?倘若抓住了方子安,又怎有這么多的事?你總不能將責任全推到我頭上吧。”
秦檜聞言更加的憤怒,卻又無法反駁,氣的伸手抓了桌上的硯臺便要往曹泳的臉上砸。秦坦見狀忙沖上前去抓住秦檜的手,連聲叫道:“爺爺息怒,爺爺息怒。曹大人也不想這樣。曹大人,你還說這些話,還不給我爺爺道個歉,低頭認個錯?”
曹泳咂嘴不情不愿的道:“親家,你今日便是打死了我,也于事無補。就算我計劃的不周祥,但事已至此,你怪我也沒用啊。得趕緊補救才是。史浩得了圣旨重審,若是抓了何進,問出了些什么。我倒霉倒也罷了。就怕他們會揪著你不放啊。”
秦檜啐了口吐沫,任由秦坦將手中的硯臺取下,冷著臉不說話。
秦坦低聲對曹泳道:“曹大人不用擔心這件事了。我們派去的人就是解決這件事的。何進活不過這個晚上,哪里等到史浩的人去抓到他,你就放心便是。”
曹泳聞言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