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我銀子讓我重整旗鼓。除非他不打算要這筆銀子了,否則他便要出錢扶持我。”
這段時間,方子安也去了史家數次,說是去拜會史浩,其實便是去見史凝月。史浩也心知肚明,就算他在家,也只是和方子安說一會話便推脫有事要辦讓方子安自便。那實際上便是讓方子安有時間去和史凝月說話去。史浩其實已經默許了婚事,只是還未挑明罷了。
趁著秋高日麗的時節,方子安也帶著史凝月去游了一次西湖,逛了一回靈隱寺,兩人在靈隱寺的佛像前還求了姻緣,儼然是一對未婚的小夫妻的模樣了。
不過,在這一片安寧的日子里,倒也有令人遺憾的事情發生。張孝祥的父親張祁于八月十一病死在仁美坊張孝祥的家中。張祁的死倒也并非是因為不久前受審被用了刑,方子安去吊唁的時候,從張孝祥的口中得知了原因。
原來,張祁一直對丁氏的死難以釋懷,總覺得是自己引狼入室,沒有聽從丁氏之言而導致了丁氏被辛梅殺死。無論周圍的人怎么開導,甚至是張孝祥從蕪湖將張夫人接到京城后,張夫人的悉心開導都沒能讓他釋懷。張祁的身子便在這種自責中日漸衰弱,到最后,他甚至連水米都難以下咽了。最終無力回天,郁郁而終。某種程度上來說,張祁其實是死在內疚和自責之中,死于抑郁和絕食。
方子安對此唏噓不已,只能安慰張孝祥和張夫人節哀順變。這筆賬最終自然要算在秦黨身上。
……
中秋將至,一年一度的佳節來臨,臨安城里也變得更加的熱鬧。
秦惜卿最近和方子安見面不多,她忙活著今年的新曲發布會,這是萬春園的大事,也是她本人的大事。今年秦惜卿其實并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在萬春園里,所以臨安城中的那些忠實的擁躉們已經很不滿了。今年中秋再不有所作為,恐怕那些人都不答應了。
秦惜卿要撐起萬春園這個牌子,因為這不僅僅是一處青樓,也因為這是一處秘密的情報站。趙瑗也提醒過秦惜卿,她必須將心思放在萬春園里,萬春園收集的情報對他很重要。所以秦惜卿必須維護萬春園的繁榮以及和那些豪門官員公子闊少之間的關系。
本來方子安是不想再搬運詩詞據為己有,行欺世盜名之事了。但是秦惜卿實在沒有征集到更多更好的詩詞以供譜新曲。畢竟秦惜卿對自己的要求還是很高的,她可不會在詞曲上太過將就。
因此,方子安不得不在這件事上幫她一把。正月十三,方子安前往卿園,送去了兩首新詞。
第一首詞曰: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春且住,見說道、天涯芳草無歸路。怨春不語。算只有殷勤,畫檐蛛網,盡日惹飛絮。
長門事,準擬佳期又誤。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閑愁最苦!休去倚危欄,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
第二首詞曰: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貍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這兩首長詞一豪邁一婉約,同為稼軒名詞。倒不是方子安可勁的薅一只羊的羊毛,而是方子安最喜歡的詞人便是這位此時尚在襁褓之中的辛棄疾了。而且這兩首詞也契合此刻氛圍心境,意有所指。
秦惜卿看到這兩首詞,贊嘆良久,自然對方子安欽佩之極。當晚,便斟酌整夜,為之譜曲。秦惜卿知道,這一次的中秋新曲大會,必是以這兩首為主打了,其余的都可做陪襯了。
次日,萬春園發布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