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跟方子安有這樣的對話。沒想到方子安還記著此事。
李全忠干笑兩聲道:“方公子記性真好。”
“哈哈哈,玩笑,開個玩笑罷了。李管事,不必在意。”方子安大笑道。
說話間,方子安和史凝月上了船頭,遞過請柬去。李全忠掃了一眼,看著方子安和史凝月親密的樣子,有些訝異。動了動嘴巴想問什么,卻又沒問出聲。咳嗽一聲,大聲唱喏起來。
“新科探花郎,臨安防隅軍衙門防隅官方子安方大人到!”
“國子監(jiān)博士,侍御史,翰林院學士史浩史大人之女史凝月小姐到!”
迎客的兩名婢女連忙上前來,李全忠笑道:“方公子,史小姐,請里邊坐吧。新曲會很快便要開始了。”
方子安點了點頭,和史凝月邁步走向船廳。門口侍者撩開珠簾,方子安和史凝月走進船廳之中。里邊已經(jīng)到了不少人,兩人一進來,各種目光齊刷刷的射過來,他們早已聽到了外邊的唱喏之聲。方子安倒是無所謂,史凝月往方子安身后躲了躲,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情形。確實,有不少人是盯著她瞧的。
“方公子有禮!”
“方大人有禮了!”
不少人起身向著方子安拱手行禮。今時不同往日,去年新曲之會,方子安藉藉無名,來時無人理會倒也罷了,后來得知他住在三元坊那樣的貧民窟里,更是引來一陣奚落和嘲笑。而如今,已然今非昔比。
方子安拱手朝那些人連連還禮,第一排有人站起身來道:“方公子,坐到這里吧。”
方子安笑著道謝,領著史凝月在第一排的桌案旁坐下。他再也不用像去年那般,被人趕去角落里落座了。
“方公子,自去年新曲之會后,方公子似乎便沒有新詞問世,我等都很是期盼呢。今年秦大家的新曲里肯定有你的新詞吧。”有人大聲問道。
方子安笑道:“有沒有,等會便知,容我賣個關(guān)子。”
旁人笑道:“那便是有了。不知方公子又出了什么佳作。秦大家一唱,想必又要風靡良久了吧。”
方子安笑道:“哪里哪里,其實不是本人詞寫得好,主要還是秦大家唱的好。秦大家的歌藝曲技,便是一首尋常小詞,也必是能風靡京城的。”
一名相貌瘦削的中年人笑道:“瞧瞧,方大人多么會說話。難怪得秦大家另眼相看。”
座上眾人轉(zhuǎn)頭齊刷刷看著說話那人道:“齊大年,你此言何意?”
齊大年呵呵一笑,擺手道:“沒什么,隨口一說罷了。只是說秦大家的偏愛方大人的詞作的意思。各位緊張什么?各位就算是再在意,那一口天鵝肉也落不到諸位口中。”
有人喝道:“齊大年,你是罵我們癩蛤蟆么?”
齊大年笑道:“我是罵我自己。我齊大年也是癩蛤蟆之一,各位倒也不必計較。”
方子安聽著這人陰陽怪氣的說話,心中有些狐疑。按說今晚來參加新曲會的人都是秦惜卿的忠實擁躉,怎么會有這么陰陽怪氣的人。真是有些奇怪。但此刻不便理論,否則反而不妥。自己和秦惜卿的關(guān)系并未公開,這其實也是秦惜卿依舊得到這些人的喜愛的原因。所以不必去理會這人的話。不過此人明顯話里有話,莫非他知道了些什么不成?莫非自己和秦惜卿交往太過頻繁,被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不成?
陸陸續(xù)續(xù)又有數(shù)人進來,船廳中已經(jīng)坐的滿滿登登了。前方通向二層船摟的木梯上,有人款款而來,卻是沈菱兒。沈菱兒今日著翠綠襦裙,嬌俏可人。加之容顏俏麗,下來時眾人眼前都是一亮。
方子安看著沈菱兒心中有些得意,心道:這是我的女人。
沈菱兒的目光從方子安和史凝月身上一掃而過,嘴角帶著笑意,掃視了全場眾人之后,落落大方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