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些好處。這狗東西便答應了人家,剛好爺爺您書房缺個手腳麻利的人侍奉,李管事便將那賤婢給弄進府里來了。他的那個熟人已經找不到了,這狗東西其實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人利用了。”
秦檜皺眉嘆道:“無孔不入啊,真是無孔不入啊。老夫身邊居然混進來了可疑之人。若不是你精明,看到她好幾次偷聽咱們談話,形跡可疑的話,恐怕要對老夫不利。”
秦坦道:“孫兒早就看那賤婢不對勁了。賤婢一股狐媚樣子,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兒。只是爺爺一直挺……挺……喜歡她的,孫兒也不好說什么。再說也是府內管事推薦進來的,孫兒便也沒起什么疑心。直到好幾次看到她在書房門口偷聽,還偷偷打聽事兒,孫兒才想到萬春園的那些手段,這才懷疑她是萬春園安插進來的人。真是好險。倘若這賤婢要對爺爺不利,那便悔之晚矣。”
秦檜嘆了口氣,腦海之中想起那婢女小琴平素的嬌媚樣子,想起她多次在書房的太師椅下跪在自己面前,用小舌頭撩撥的自己銷魂之極的情形,讓自己這個已經不能行男人之事的老人享受到了別樣的極樂的情形,心中不免惋惜不已。但現在想來,這女子定是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了。一個良家女子,怎會有如此的手段。
“可惜了,可惜了。”秦檜沉聲嘆道。
秦坦不敢多言,爺爺其實也挺可憐的,祖母王氏是個醋壇子,爺爺位高權重,但連個妾室都不敢娶。自己的爹爹便是爺爺偷偷生出來的,還不敢相認。自己回歸秦家,還得先成為秦禧的養子,曲線歸來。那個婢女小琴,生的風騷.水靈,爺爺明顯是喜歡她,偷偷將她藏在書房里享用。誰料想居然是細作,他當然覺得惋惜。
“好好的審,務必審出來她的底細。雖然我們都知道她定是萬春園的人,但是如果她不承認,沒有口供的話,疑點再大也無用。她不肯說……便用刑,用大刑,一個女子,能承受多少刑罰?總之,無論什么手段,都得叫她招供了。明白么?”秦檜冷聲喝道。
秦坦心中一凜,心道:爺爺果然還是心硬之人,這種時候,絕不會為一個女子而心軟。
“爺爺放心便是,孫兒定會撬開她的嘴巴的。”秦坦沉聲道。
……
傍晚時分,天色陰暗低沉。云層從昨日便開始堆積,越來越厚,越來越低。整個臨安城的上空仿佛被一塊巨大的壓得低低的蓋子蓋住了一般,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和抑郁感。
福寧宮中,御書房內,趙構盤著腿坐在燒的熱熱的軟塌上,面前擺著一疊奏折仔細的批閱著。他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蹙,臉上的神情也陰晴不定。
或許是光線陰暗,眼睛有些疲倦。趙構終于放下奏折,伸手揉了揉眼睛,起身下地,走到長窗旁。
“皇上,外邊下雪了。”貼身內侍鄺詢木偶般站在一旁低聲道。
“哦?這才十一月不到,便下雪了么?開了窗,朕瞧瞧。”趙構道。
鄺詢躬身上前,打開了一扇窗。趙構往窗外看去,果見陰暗的天光下,似有絲絲雪片飄飛下來。趙構嘴唇動了動,正要說話時,便看到了淡淡的雪幕另一側,秦檜佝僂著身子沿著長廊快步走來的身影。
“鄺詢,沏茶,備座,秦相來了。”趙構沉聲道。
秦檜坐在椅子上喘息著,一雙大手在火盆上方搓著,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鼻尖上一顆透明的清鼻涕將墜未墜,搖晃著反射著燭火的光亮。
“秦愛卿,外邊很冷是吧。”趙構笑問道。
“可不是么?今年臨安可真的冷。這才不到十一月,便下雪了。歷年來絕無僅有啊。天時變得不可捉摸了。”秦檜點頭道。
趙構笑道:“十月底了,已是隆冬了。隆冬下雪豈非尋常?天時可沒變,是秦相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