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我在哪出現你可管不著,我也用不著向你稟報。不過……看你這么想知道,我倒也可以告訴你。我消防軍衙是干什么的,你們想必清楚的很。今夜大雪,我消防軍衙出動巡街,防止有百姓房舍被大雪壓塌釀成慘劇。救急助民,乃我消防軍衙的職責。現在你明白我們為何在大街上了吧。你以為我們想在外邊喝風吃雪么?”
秦坦皺眉道:“巡街?怎么單單巡到這里了?你衙門不是在西城么?”
方子安冷聲道:“你可管的寬得很。我愛去哪巡街你管得著么?你不是查封抓捕萬春園么?萬春園在中河御街,難道我還要問你,為何你跑到這里來抓人?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著。我愛在哪巡街是我的事,你也管不著。著你的人讓開道路,我們要往那邊去巡街,莫要干涉我的公務。”
秦坦呵呵笑道:“方子安,你戲演的倒是不錯,神頭鬼臉的有一套。不過,我是鐘馗,專門抓鬼。你這些話對我可沒半點作用。咱們挑明了說吧。萬春園一案主犯秦惜卿便住在這一帶,我便是來抓她的。可惜啊,適才咱們找到了她的宅子,卻已經人去樓空了。那被窩還是熱的,屋子里的蠟燭還是亮的,你說她能去哪兒?又是誰走漏了風聲讓她提前逃走的?這周圍已經被我們的人全部控制了街口,正在挨家挨戶的搜著。在搜查到秦惜卿之前,所有這片區域的人都不得離開。所以,方子安,你們不能走。要走也可以,得一個個的挨個讓我們搜查了再離開。”
方子安咂嘴道:“原來如此。這么多人興師動眾的便是來抓一個秦惜卿?我記得那秦惜卿只是個弱女子啊,用得著這么興師動眾么?對了,我記得秦大人之前可是對這個秦惜卿情有獨鐘,還打賞了很多的銀兩給這個秦惜卿,甚至還向秦惜卿表白過。不過被拒絕了。這一轉眼,便要抓她,這可真是叫做因愛生恨呢。得不到,便毀了她,是么?”
秦坦厲聲喝道:“方子安,少扯這些沒用的。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秦惜卿之間的關系。你和她之間不清不白,不清不楚,搞不好你便是她的同黨。你突然在這里出現,我懷疑你便是通風報信前來救她的。老老實實的交人,否則,爺我可對你不客氣。”
方子安厲聲喝道:“大膽!秦坦,你沒上沒下的,血口噴人,我看你是昏了頭了。你不過是樞密院六品主事,本官乃翰林院修撰,消防軍衙統制官,正五品官員,你一個小小六品主事跟老子在這里耍橫?我消防軍衙擁有巡視全城的權利,無論什么時候,本官可以帶著我的兄弟在京城的任何一處街道上巡視,倒要你來指手畫腳。真以為老子怕你不成?想攀誣老子,你還沒那本事。說我是秦惜卿同黨是么?拿圣旨來,我下馬受縛。沒有圣旨,你他嗎的嘴巴噴什么馬糞呢?你不讓我們過去是吧?老子今日還偏就要從這過去了。你想要一個個的搜我們是么?有種便來搜。兄弟們,都給我聽好了,有人敢動你們一根手指頭,便給我將他們的手指頭剁了。”
最后一句話是說給身后的消防軍衙的兵士聽得。眾兵士齊聲大喝道:“遵命!”
秦坦氣的肺都要炸了,被方子安一頓劈頭蓋臉的搶白謾罵不說,還被對方用官職來羞辱。方子安升了五品官,這正是秦坦之前氣不過的事情。本來他入樞密院便是六品官員,方子安不過是個七品主薄,心里開心的很。但是現在居然被方子安用官職高低來奚落,簡直奇恥大辱。更何況,方子安這番話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斗狠,秦坦豈會認慫?
“方子安,那你可怪不得你秦爺爺了。你要硬來,爺爺可不怕你。你那點人,也敢跟我斗狠。常寶山,叫人。”秦坦冷聲喝道。
常寶山忙拱手點頭,掏出竹哨滴溜溜吹了起來。竹哨尖利刺耳,在這樣的夜晚更是極為響亮。不久后,周圍街區竹哨之聲起落應和,數支兵馬飛奔而來,前后街口都有大量兵馬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