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么血口噴人啊?那個王八羔子這么害我?是秦坦那個龜孫子么?這個龜孫子這是誣陷臣啊,皇上。”方子安大聲叫嚷起來。
趙構有些發愣,這么多年來,還從未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罵人的。方子安也太失禮了,而且他還是讀書人出身,居然言語這般粗鄙。不過,也情有可原。如果他表現的平靜,反倒令人生疑了。趙構有點為躲在屏風后秦檜難過,方子安罵秦坦龜孫子,那豈非是罵秦檜是老烏龜么?
“方子安,朕面前,不得放肆。秦坦那也是奉旨行事,又非針對你。那個萬春園的秦惜卿跟你過從甚密,你不也曾經說過,賣給她詩詞,跟她有過來往么?進你的府搜查一下,也是替你自證清白。免得別人會以為你真的跟這件事有牽連,你說是不是。”趙構沉聲道。
方子安道:“皇上,這好沒道理啊。臣一夜未睡,為了公務累的半死。昨晚被他們攔著要搜查倒也罷了,現在居然懷疑我窩藏罪犯?說我把秦惜卿她們藏在我的府里了?臣可受不了這樣的冤屈,臣忠心耿耿為朝廷效力,竟然引來如此無恥的攻訐,臣此刻的心情,真的比外邊的大雪天還冷啊。我和秦惜卿有過交往,那便是懷疑對象么?和秦惜卿有過交往的官員,臨安城里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怎么不個個去搜?偏搜臣的?況且據我所知,去年秦相府中有人過生辰,還請了秦惜卿去唱堂會呢。那豈非是說,秦丞相也跟秦惜卿她們有來往?怎么不查相府?或許是監守自盜也未可知呢。那么多人連個女子都抓不到,這也太蠢了,定然有貓膩。”
屏風后的秦檜氣的渾身發抖,之前被罵了倒也罷了,現在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居然反咬一口,將這件事扯到自己頭上了。說什么監守自盜,簡直要把人氣瘋了。沒想到這小子攀誣的本領一點也不亞于自己。秦檜差一點便要沖出去呵斥他了,但想一想,還是忍住了。自己堂堂宰相,跟這廝在皇上面前爭吵,有失身份。再說了,自己需要的是皇上的圣旨去搜方子安的宅子,口舌之利沒有必要。抓住了秦惜卿,這小子自然人頭落地,那可比什么爭吵都有用。
“方子安!朕提醒你,你是朝廷官員,怎可信口開河,胡言亂語?你沒聽明白朕說的話么?有人看到了你帶著不明身份的人進了你的宅子,所以才要搜查你的宅子。你說你冤枉,那么又為何害怕被搜?清者自清,你是不是怕了?你若當真做了,便立刻將人主動交出來,朕念你之前有功,可以減輕對你的處罰。”趙構冷聲喝道。
方子安怔怔的看著趙構道:“原來……原來皇上也懷疑臣。那臣還有什么好說的。好,臣便允許他們去搜。但是皇上,如果從臣的家中沒有搜到那個姓秦的女子,便當如何?”
趙構皺眉道:“如何?若沒搜到,便證明你是清白的。正好洗清嫌疑啊。”
方子安道:“皇上說了,清者自清,我本來就是清白的,可是皇上不信,非要聽信別人的話要搜我的家。搜不出來,難道就一句洗清嫌疑便罷了?若是都這么做事,朝廷還有沒有體統,臣等還有沒有尊嚴?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今后誰都可以胡亂攀誣他人,利用無端指責去搜查他人的宅邸?如果此事開了先例,那豈非朝中人人自危,永無寧日?”
趙構皺眉道:“沒你說的那么夸張吧。”
方子安道:“好,那臣有個要求。臣現在懷疑犯人藏在秦相府中。臣可以先讓別人搜我的住處,搜到了秦惜卿,臣愿以死謝罪。倘若搜不到的話,皇上也要允許臣去秦府搜一搜,以證明秦府的清白。這總公平公允了吧。”
趙構喝道:“胡說八道,這么做成何體統?怎可憑你一句話,便去搜相府?豈非胡鬧。”
方子安大聲道:“皇上也知道此事不成體統么?臣便不要面子的么?他們不是一口咬定臣窩藏了罪犯么?臣讓他們先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