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長劍入鞘,舉在手中晃了晃道:“你不認識我,可認識這柄劍么?”
那漢子瞇眼看去,驚愕道:“這不是青云劍么?這不是王爺?shù)呐鋭γ??怎地在你手上?你把王爺怎么了??
方子安哈哈笑道:“馮兄,莫非你打算就這么站在樹枝上跟我說話?你不嫌麻煩,我還嫌脖子仰的酸。”
枝頭上的漢子正是馮一鳴,普安郡王府首席護衛(wèi)。馮一鳴本來對方子安之前的卑鄙偷襲和奸詐手段很是惱怒,但此刻見到王爺?shù)呐鋭Γ闹猩鯙橐苫螅瑳Q定問個清楚。于是縱身落地,走到柵欄旁卻并不出來,身體依舊保持著警惕的模樣。
方子安上前拱手行禮,笑道:“馮兄,在下向你道歉。適才貿然出手偷襲,著實不該。還望兄臺見諒。”
馮一鳴冷冷道:“尊駕不分青紅皂白便痛下殺手,確實有些卑鄙。而且招式歹毒奸詐,著實非君子所為?!?
方子安笑道:“看來馮兄是生氣了。其實我是試探馮兄的武功,不這么做,怎么能見到馮兄的曠世輕功和精妙箭法?!?
馮一鳴冷聲道:“試探么?我若不會武功,怕是已經成了泉下亡魂了。”
方子安一笑,并不辯解。只猛然長劍出鞘,迅猛刺出。馮一鳴下意識的后退,卻發(fā)現(xiàn)方子安刺的方向不是自己,而是旁邊的一棵小樹。方子安長劍刺出,眼看要洞穿樹干,卻在半路上收回,擦的一聲入鞘,若無其事的站在那里看著馮一鳴。
馮一鳴看那小樹樹干毫發(fā)無傷,心中頓時明白方子安這么做是什何意。方子安是告訴自己,他收發(fā)隨心,根本不會傷到自己。馮一鳴是內行人,當然知道這種招數(shù)遞出卻中途收力有多難。但對方居然能瀟灑如意做到這一點,心中不禁贊嘆不已。加之之前方子安躲避自己連珠三箭的身法和手段,更是讓馮一鳴心中佩服。
“兄臺好武技?!瘪T一鳴抱拳道。
方子安笑道:“跟馮兄比起來,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馮兄適才是手下留情了,否則再三箭射來,我便是個死人了。馮兄,在下方子安,奉王爺之命前來拜訪,之前所為皆為試探,絕無傷人之心。我再一次向你鄭重道歉。”
方子安恭恭敬敬再施一禮。
“你是方子安?”馮一鳴驚訝道。
方子安笑道:“怎么?馮兄認識我么?”
馮一鳴搖搖頭道:“當然不認識,但是聽王爺說過。王爺在我面前多次提到你,對你贊賞有加。今日一見,果然是厲害。”
方子安哈哈笑道:“馮兄說的這厲害,是說我狡詐奸猾呢,還是說我武功真的很厲害?”
馮一鳴微笑道:“你說是什么便是什么。”
方子安又是一陣笑,雖然和馮一鳴只是短短的相處了不到頓飯時間,方子安已經對這個馮一鳴很感興趣,且生出好感了。這個人武技確實高強,而且難得的是,他身上竟無絲毫跋扈粗鄙之氣,而是透著些文雅的風度。雖然并不高大,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整個人站在那里,眼神中精光內斂,氣度從容,頗為讓人驚訝。
“咱們可以進屋一談了么?咱們這么站在外邊,冰天雪地的,隔著一道籬笆墻,著實有些奇怪。再說了,我趕了很長的路找到這里,請我喝一口熱茶可否?”方子安道。
馮一鳴點頭道:“方兄請進,是我怠慢客人了?!?
在馮一鳴的帶領下,方子安進了院子,來到門廊之下。方子安剁著腳上的雪泥,看著廊下墻壁上掛著的各色野物毛皮笑道:“馮兄箭法精妙,這玉皇山中的野物可倒了大霉了。不過,它們死在馮兄的箭下,卻也該感到榮幸吧。”
馮一鳴笑道:“方兄莫要說笑。我只是不想去城里買肉罷了。山中野味聊以果腹,住在這里便只能如此?!?
方子安點頭,跟隨馮一鳴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