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直性子。只是自己并沒有仔細的觀察他罷了。
“多謝岳父大人教誨,小婿受教了。此事也不糾結了。我現在其實最擔心的是,我們走淮西路入金國境內的路線也暴露了。趙長林或許會將我們的行蹤稟報上去,秦檜會提前做出布置。我該去想的是這件事?!狈阶影驳?。
史浩笑道“不用那么太緊張。出使之前你倒是信心滿滿,怎地現在卻這么擔心了。咱們現在已然是射出去的箭,也無后路,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一死而已。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壓力太大,反而于事無益。只保持謹慎,合理決斷便是了。再說了,還有兩日才會進入金國境內,還有時間商議。咱們晚上宿營的時候一起商議便是了,此刻你還是好好的養養神,不要多想。心情亂糟糟的情形下,做出的決策也必是不佳的。”
方子安點頭稱是。確實,自己表現的太緊張了。出使之前,史浩是緊張的,因為他知道出使金國意味著什么。是自己大言不慚的保證,說了很多讓史浩寬心的話。但出發之后,史浩反而表現的很從容,處變不驚,沉穩有度。反倒是自己慌張的很。這便是自己和史浩的差別,也是自己需要向史浩學習的地方。當事情已經沒有回頭路的時候,史浩反而能從容應對,那才是最好的心態。
車馬自巢縣沿著破舊的官道碌碌往西北而行。期間經過了傳說中的楊存中打破拐子馬的柘皋古鎮,那座古鎮也破敗不堪。車馬行在古鎮破舊的街道上,兩旁的房舍都是殘垣斷壁,枯草雜樹橫生于街巷之間。少量的百姓從破敗的房舍里探頭出來,看著這一只經過的兵馬,面露驚恐和疑惑之色。雖然此處的大戰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但是當年大戰的痕跡卻并未完全消除。這些殘垣斷壁和沿途枯草之中散落的車駕殘骸依舊隨處可見,這些都是當年大戰留下的痕跡。更磨滅不去的痕跡,還是在人心之中。此處百姓驚恐的眼神便說明了一切。當年那場大戰毀了他們的家園,讓他們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房舍,恐怕使他們永遠難忘的恐懼和悲痛的回憶了吧。
午后時分,車馬過了西山驛進入了梁縣境內。眾人商議了一下,不再從梁縣縣城經過,而是直接往北。到傍晚時分,抵達了梁縣縣城北三十里處的桑根山。兵馬就地在山野中扎營歇息一夜。次日一早,繼續前行。第二天上午出廬州地界進入淮西濠州境內。那也是宋金以紹興和議議定的邊界州府了。
一進入濠州境內,情形立刻變得有些不同。廬州地界,還可見田疇村舍,官道左近還有不少人煙。但進入了濠州境內,四下里荒涼無比,田地荒蕪,山野蕭瑟,很少能見到人煙。而且路途之側枯骨累累,時常可見丟棄的兵器盔甲的殘骸。官道上的關卡和兵站也越來越多。雖然人數駐扎不多,只是起著瞭望警報傳訊的作用,但是這副架勢,顯然是因為濠州地處邊境之地有關。做出這么多的部署,也應該是因為金人時常襲擾有關。雖然從明面上和大勢上,宋金兩國保持著和平狀態。但是其實邊界上的沖突是不斷的,私底下的小規模的劫掠和戰斗也是常態。只是雙方心照不宣,都沒有將這些事放大而已。
道路難行,越往北天氣越是冷冽,上一場大雪根本沒有融化。官道泥濘難行,車馬行進都很困難。所以,原本以為兩日可到濠州城,卻用了三日才抵達濠州城。
濠州城是濠州治所,也是淮西軍最北邊的一座軍事重鎮。過了濠州便是淮河,那便是宋金兩國的國界了。當日傍晚,在濠州駐軍將領,淮西軍副統制李顯忠的迎接之下,出使的車馬進了高大巍峨的濠州城中過夜。
李顯忠也是大宋抗金名將,今年四十多歲,正當壯年。方子安知道他的名字還是在去年李顯忠為首和一干朝臣發起的對于秦檜南歸身份存疑的一次彈劾。當時,李顯忠和一干朝臣被秦檜挫敗,李顯忠是被貶為果州團練使的。卻不知短短年余時間,又官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