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七十步的距離外,一名金軍小隊長瞇著眼睛看著河岸處,他看到了一大片黑乎乎的不明之物,不覺有些疑惑。
“達力克,河岸邊那一片黑乎乎的是什么啊?”
“阿里虎隊長,你可別自己嚇唬自己。那不是樹叢么?河邊上長著很多雜樹,你不知道么?我看沒什么異樣。守夜的怕是酒喝多了,耳朵不好使了。哪有什么馬嘶聲?別是咱們的馬兒在馬廄里的叫聲,他們聽錯了,白折騰我們一回吧。回去定要結結實實的揍他們一頓才好。”
“也許吧,不過……我記得河岸邊沒那么一大片樹叢啊。瞧……那里有什么東西在閃光呢。啊……好像是刀刃的反光!”
阿里虎突然叫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前方數十步外黑乎乎的地方有冷冽的反射光芒。作為一名戰場上浴血多次的老兵,他第一時間便識別出那是兵刃在月光下的反光,所以條件反射般的喊叫了起來。
然而,他的喊叫聲下一刻戛然而止。前方草叢里,數十只弩箭嗚嗚飛出,其中一支弩箭正中阿里虎的咽喉,將他的喊叫聲攔腰切斷,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里。
十.字弩噗噗射了一輪,埋伏在前面的五十名十.字弩手就在他們眼皮底下的亂草之中爬著,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敵軍必須到三十步外便齊射射殺,保證射殺.精度。這一輪弓弩射擊,直接將第一支金軍小隊的二十余人從馬背上撂倒了八九個。這還是因為消防軍衙的士兵們平日沒有碰過十.字弩,也過于緊張,準頭不足之故。否則,要是精于射術的射手,這一輪下來,二十名金兵一個也別想活。
慘叫聲驟然響起,中箭的兵士慘叫著摔下,中箭的戰馬也發出嘶鳴聲。受驚金兵士兵們發出驚恐的吶喊,瞬間,所有的平靜被打破,現場嘈雜一片。
方子安早已在慘叫聲發出的那一刻下達了攻擊的命令,他策馬揚刀沖向前方第一小隊的殘敵。側翼兩支騎兵隊在雷虎和趙剛的率領下也沖殺出擊,直沖兩側的騎兵小隊。
風在耳邊嗚嗚作響,方子安舉著刀殺向了正倉皇調轉馬頭的敵軍。只片刻便趕上手忙腳亂的金兵,馬兒直沖一名金兵身后,鋼刀閃過一道寒光,直接將那金兵從后背開了膛。身側數騎飛馳而過,鋼刀閃著殘影,數名金兵慘叫落馬。
方子安哈哈大笑,大聲吼道:“好樣的,開葷了。今日起,你們便是真正的軍人了。殺!”
眾兵士發出大聲吶喊,策馬掩殺過去,蹄聲隆隆,喊殺震天。戰斗前的緊張在戰斗開始之后反而都消失了,人數占優的情形下又是一邊倒的追殺,更是戰斗力爆棚。左右兩側雷虎和趙剛的兩支兵馬也沒有遭遇到像樣的抵抗。特別是雷虎那一隊,領軍的金兵隊長見逃走無望,便下令三十名金兵掉頭廝殺。然而雷虎一個照面便用大環刀將一名金兵連人帶馬劈成了兩半,驚得其余金兵吶喊而逃,那里還有廝殺的想法。
“不要追逃跑的,抄了他們的營地。不要讓他們放烽火信號。”見士兵們都在往其他方向追殺逃跑的金兵,方子安厲聲大吼道。
這些士兵們第一次參加戰斗,這時候最容易上頭,對方要跑,他們便想著要追,那是絕對要不得的。黑夜里追敵可太不明智了,對方騎術個個比消防軍兵士要精,哪里追的上,那是徒費氣力。更何況,方子安只需要殺散金兵,讓他們無力襲擊自己的隊伍,且保證不讓對方以最為快捷的方式傳遞消息出去,爭取離開的時間,那便足夠了。
眾人聽著方子安的吶喊,這才紛紛撥轉馬頭跟著方子安等數十騎直沖前方高處金兵營地。金兵營地里也炸了鍋了,剩下的四十余名留守的金兵聽到了河岸處的喊殺聲,知道事情不妙。百夫長烏爾汗大聲下令關閉軍營大門據守,同時立刻奔向后院搭建的高高的烽火臺準備點起烽火傳遞消息。
只片刻時間,方子安帶著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