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長又寬的吊橋連通起峽谷兩端的山路和峭壁,讓之前難以逾越的天塹變成坦途。吊橋的上方安裝有欄桿扶手等保護措施,吊橋的橋面卻并非想象中的原木打造,而是碗口粗的竹排相互交錯密集扎緊打造而成。只有框架主體用的是粗大的原木作為框架支撐。
顯然這么做是更為合理的,因為這么大的吊橋全部用木頭打造的話,重量肯定會極為沉重,很難放下或者收起。要知道,這樣的吊橋顯然都是靠著對面峭壁頂端的絞盤,以人力絞起或者放下的。吊橋越是沉重,越是難以操作。再者,竹子的堅韌程度其實不亞于原木,特別是在這種懸空的吊橋上,竹子的柔韌性反而更加的可靠,更便于相互間的連接,保持一致的穩定性。
雖然吊橋放下,但是卻暫時不能通過。必須要將橋頭的卡槽牢牢的固定在鑿出的青石凹槽之中。那需要專門人員進行操作。一小隊士兵飛快奔過橋來,用榔頭撬棒敲擊撬動橋頭一端的卡口,將吊橋牢牢的固定在青石凹槽之中。這樣,吊橋便完全穩固的搭設在峽谷之聲,不虞有位移之虞了。
張若梅小聲的向方子安解釋,這一切操作并非是多此一舉。因為雖然吊橋自身沉重,看起來似乎很牢固。但是峽谷上的風可不是開玩笑的,吊橋越是龐大,所承受的風力便越大。峽谷亂流對橋面會產生巨大的力量,甚至會將橋面掀起來。所以,橋頭的固定必須極為穩固,兩端固定后才能保證安全。
方子安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命眾人耐心等候固定吊橋的小隊完工。同時,方子安也看到了這吊橋的局限性。顯然這吊橋是需要花費時間和人力維護的。這在緊急情況下是幾乎不可能有這樣的時間的。無論拉起或者放下吊橋,都需要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操作,這是不合理的。但就目前情形而言,這已經是很讓人贊嘆的利用地形作為終極屏障的做法了。
吊橋固定完畢,張若梅告知方子安可以過橋了,方子安當即下令,車馬分開,按照次序過橋。考慮到橋的承受力,顯然不可能一窩蜂的涌上吊橋,另外因為是竹子為主體的吊橋,方子安還要考慮其振動的問題,所以最好是一部分一部分的過為好。
就在第一批兩輛大車以及二十多兵馬準備踏上吊橋的時候,前方吊橋另一端的洞口卻響起了笛哨之聲。緊接著,有人在洞口揮動紅色小旗。張若梅看到這一切,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什么情況?”方子安輕聲問道。
張若梅柔聲道:“你們先等一會再上橋,我過去瞧瞧。紅旗揮舞,是禁止通行的信號。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此刻若是上橋,對面的弓箭手會放箭。我去問問什么情況。”
方子安道:“我跟你一起去。”
張若梅點點頭,率先踏上吊橋往對面走去。方子安下令眾人不要擅自行動,跟在張若梅身后走上吊橋。吊橋高懸峽谷之聲,走出去才知道有多么的可怕。橋身在峽谷上方的寒風中抖動著,發出令人膽寒的嗡嗡之聲,好像隨時都會斷裂一般。腳下的竹排橋面似乎也顯得極為不穩定。峽谷下方,幽深不見底,看著讓人頭暈。風向并不穩定,偶爾有一股強勁氣流從下方谷底沖上來,將方子安罩在盔甲外邊的白色裘氅和張若梅身上的披風刮得向天空飛起。兩個人像是生了一對翅膀在空中飛舞著一般。
“方郎,怕不怕?”張若梅轉身看著方子安,滿頭青絲飛舞著,臉上卻帶著笑。
“說實話么?”方子安笑道。
“當然說實話。”張若梅道。
“我嚇得快要尿褲子了。我沒想到這吊橋居然這么可怕。”方子安道。
張若梅噗嗤笑出聲來,伸出手來抓住方子安的手道:“沒你說的那么夸張吧,拉著我的手,我帶你過去。”
方子安道:“我可沒夸張,下邊是萬丈深淵,摔下去可就粉身碎